從分局刑警大隊隊長辦公室出來之後,俞飛沒有立刻返回小洋樓,而是拐到鹿靈的租屋那邊去了。
剛一來到城中村,就聽見一陣爭吵叫鬧聲。
聲音怎麼有點兒熟悉?
俞飛心中一驚,緊趕幾步,走進村子。
正好看見汪陽在鹿靈的租屋前打罵鹿靈,周圍已經有不少群眾強勢圍觀,卻都冷漠的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只見可憐的萌妹子鹿靈被汪陽粗暴地拖來曳去,大聲喝罵,自個兒面紅耳赤、淚水盈盈,卻不敢回嘴也不敢還手。
俞飛怒不可遏,就要衝將上去,腳步微頓之間,便聽汪陽叫道:「你跟了那小子那麼久,難道就沒有多騙到一點錢,你簡直是豬八戒的太奶奶——笨死了!」
鹿靈哭道:「表叔,我上次已經把僅有的三萬塊都給你了,真的再也沒有了。」
汪陽恨恨地說:「三萬塊?三萬塊很多嗎?老子在小香君那裡打一把牌就是一兩千上下,三萬塊夠老子玩幾把,啊?你趕緊再拿錢來,我看了這幾天的運程,福財雙旺、鴻運當頭,現在去殺他幾把,保准能賺到翻天,快快快,別藏了,拿錢來,你三萬都能拿得出,肯定還私藏著更多!」
鹿靈說:「沒有了,真的沒有錢了。表叔,你別賭了,我求求你別再賭了,賭博是個無底洞呀……」
啪!
汪陽一巴掌扇出,毫不憐惜,把鹿靈的半邊臉兒打得紅彤彤,破口大罵:「奧槽尼瑪拉個巴子,你敢教訓我?老子為什麼不能賭,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難道老子連娛樂娛樂的權利也沒有?說什麼沒錢,你要是再拿不出來,老子就把你拿去賣!」
鹿靈哭得死去活來:「表叔……嗚嗚……表叔……」
汪陽恨恨道:「別叫我表叔,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女兒!」
頓了一下,他大聲對周圍的人叫道:「來來來,鮮嫩嫩的年輕少女喲,三百塊上一次,八百塊睡一晚,一百塊擼一發,先買先得,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聽他這麼一吆喝,鹿靈的臉霎時變了顏色。
圍觀群眾也議論紛紛。
有的人低罵,這傢伙簡直是豬油蒙了心、良知餵了狗,竟然為了賺錢去賭,把自己的侄女兒當街叫賣。
有的人則純粹看熱鬧,覺得光天化日之下當眾攬客賣-春倒真是新奇得很。
有的人瞧鹿靈的眼神已經開始放光,鮮嫩啊,漂亮啊,年輕活力啊,胸部有料啊,平生能上一次這種小妹子,也不枉然了。
不過,卻仍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頭抗議。
可見現代人之冷漠,令人髮指。
哦,不,有一個人出頭了。
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大媽,上前兩步,指著汪陽大罵:「你這個挨千刀、砍萬斧的,你簡直就是病人裝進棺材——沒藥可就!你把人好好的一個閨女欺負成這樣,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就不怕王法嗎?」
汪陽一齜牙,過去一腳把大媽踹得跪在地上,嘴裡嚷嚷道:「老子管教自家侄女兒,關你鳥事,想要上她的就出錢,不上的就閉嘴!老子管教自家侄女兒,老天管不著,法律也管不著!」
惡狗當道人人怕。
現在哪有人還敢出頭。
癮君子一旦癮頭髮作,那都是一樣的,不管黃賭毒,全都成了失心瘋。
汪洋此時臉紅脖子粗,雙眼之中眼屎、血絲滿布,口臭無比,情緒十分亢奮,把人踹倒還不肯罷休,第二腳跟著又要踹出。
這時,一個身影閃了過來,擋住了汪陽的踢腿。
汪陽一看,來人抬腿架住了自己踢出的腿。
來的正是俞飛。
汪陽像吃了只蒼蠅一樣,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
鹿靈看到俞飛,臉上卻是無比的歡喜,立馬破涕為笑,嬌聲呼喚:「師父……」
俞飛沖她點了一下頭,便轉而看向汪陽,說:「汪陽大師,好久不見。」
汪陽擠出一絲比哭還丑的笑容,說:「好久不見。」
俞飛說:「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蠻橫無理、喪心病狂哈。」
汪陽竟搖頭連連,矢口否認:「不不,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是跟鹿靈一起給這裡的居民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