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介靈依附

    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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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談得漫長,待一切結束之後,神棍阿宏疲憊的伸著懶腰,招呼瓜頭過來。瓜頭不明所以,卻還是順從的來到面前。神棍阿宏微微一笑,抬手直奔瓜頭的手,瓜頭一驚,向後躍開,問道:「大師,您這是作何?」

    &我收了你?我可不是鍾馗。」神棍阿宏說道。

    &然不是,俺與女鬼相處八十載,身上陰得厲害,怕波及在您的身上。」瓜頭說道。

    &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來,我有話對你說。」

    瓜頭猶猶豫豫的來到神棍阿宏面前,神棍阿宏嘴中念念有詞。原本人鬼殊途,不得相見,亦不得相觸,唯有彼此之間產生聯繫,才會有交集。比如厲鬼可以利用各種方式嚇唬或傷害活人,亦或者活人利用手段,逼迫鬼靈現身,做不願意做的勾當。總之,得有媒介才能彼此相見。無緣無故,只會不得相見,不得相害。

    神棍阿宏與瓜頭之間,只有引魂燭的聯繫,他們誰也碰不了誰,只能看得見,聽得到。一旦屋內引魂燭的煙消散殆盡,就又要陰陽兩隔,看不見聽不到了。

    現在,神棍阿宏想與瓜頭產生更多的交集,這需要念咒。念咒之後,神棍阿宏的活人的手,可以觸碰在瓜頭這個鬼靈的手上。二人手牽著手,猶如長輩對晚輩的關照,神棍阿宏淡淡的說道:「瓜頭,你若活到今天,就是個將近百歲的老人,我得尊重你。然而你死時,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時間定格於此,我就拿你當孩子看待。你這八十年忍耐的辛苦,鮮有人知道,真是難為你了。」

    聞此,背負親手殺死父母親人之罪名,忍耐鎮壓女鬼八十載之寂寞苦悶,不得投胎不得做鬼,只能等待煙消雲散之悲慘命運的瓜頭,淚如雨下,那個摘不下來的面具背後,已被淚水浸濕。

    八十年間,這是瓜頭第一次被人觸摸自己的肌膚,這種感覺,就像他還活著一樣,親切、溫暖、實實在在、富有人情味。瓜頭被永久定格在十幾歲的狀態,他永遠都是個孩子,他渴望與人交流,渴望被呵護,渴望被肯定。但是八十年中,整日裡與惡靈相伴,即便自己已經不是活人,卻依然感到無盡的痛苦。此刻,他終於品嘗到人活著時候的感覺,儘管不是活著的全部,可他還是想要抓住不放,他立刻依偎在神棍阿宏的懷中,不停地哭,哭盡對父母親人的愧疚,哭盡八十載的孤獨。

    神棍阿宏摟著瓜頭,人、鬼、靈、畜,無論何時,只要有情,便永遠都是一個世界的存在。


    &師,謝謝您,俺感覺好多了。」瓜頭放肆的大哭之後,怕自己身上的陰氣太煞,不敢在神棍阿宏身邊逗留,果斷離開幾步的距離。

    神棍阿宏說道:「天快亮了,我得休息一會兒,順便根據你的敘述,想想對付女鬼的辦法。」

    &師,俺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您了,使命已經結束,您什麼時候送俺上路?」

    &當真活得倦膩了?」

    &這哪裡算是活著啊,大師,俺會聽您的話,但凡有能夠幫忙的地方,請儘管吩咐,等您降服女鬼之後,請快些送俺上路,八十載夠煩的了,索性一了百了來得痛快。」

    &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好話攔不住想死的鬼,我要睡了。」神棍阿宏躺在床上。

    天色眼看就要轉亮,神棍阿宏沒有睡熟,閉目養神的思考降服女鬼的事情,順便把1930年和1934年的複雜事情捋清楚些。偷瞄瓜頭時,瓜頭就坐在牆角,抱著膝蓋,一幅微弱可憐的模樣。

    天亮後,神棍阿宏從包里取出一塊玉石,光滑圓潤,色澤柔光,實屬上品。

    &頭,灰飛煙滅之前,想不想去見見塞子?」神棍阿宏問道。

    瓜頭激動地站起來,說道:「想……當然想……」

    &依附在這塊玉石上,就可以不分白晝的跟在我的身邊,再不懼怕陽光和界限。」神棍阿宏說道:「但是你的行動範圍有限,只可以跟在玉石周圍,而玉石要放在我的身上。」

    &是介靈依附啊!會折損您的壽命,只為讓俺看一眼塞子,實在太不值得了。」

    神棍阿宏哈哈一笑,說道:「當然不能只是去見塞子那麼簡單,我這人雖然命不值錢,可也不能簡簡單單的就折損了不是?我希望等這件事擺平之後,你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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