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那麼好似呆若木雞一般的觀視著葉笑從牆頭的這邊走到那邊,一個個的將這一百多人逐一推下來,身首兩分的人頭就如同打翻了一車西瓜一般滿地亂滾……
要說殺個把人,在場的葉家人基本就沒有人沒沾過血的,甚至有不少人所殺的人頭數遠遠超過這裡的一百來人,可是現在,所有人看著這一幕,無一例外,一個個眉梢直跳,心驚肉跳,膽戰心驚。
當前的這個場面,實在是太恐怖了!太血腥了!
不對,沒有血腥,真沒有血腥!
但沒有血腥,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這些弓箭手原本在牆頭上等待出擊命令,所有人都已經張弓搭箭待命了,但卻在他們待命的時候,將他們全部暗殺了,所有人的死法全部相同,很單純的身首兩分。
但單純的死法絕不簡單!
因為所有死者的身體仍舊保持站姿,仍舊保持著張弓搭箭的動作。
並沒有絲毫改變狀態。
直到葉笑上去推,才顯露出來這個殘酷至極的現實。
在此之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看出來異樣!
甚至身首兩分的狀況出現,屍體仍舊沒有鮮血噴濺!
他什麼時候下的手?
不知道何時開始,不知道怎麼動作。這是什麼樣的手段?
殺了人,精氣不泄,鮮血不流,人頭與身體明明都已經兩兩分離了,卻仍舊維持殺氣騰騰的站姿……沒有一個人跌倒。
這等詭異的現象,早已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範疇,全然已經無法理解。
然而正是因為無法認知,無法理解,出於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本能恐懼。一個個後心發涼,感覺天地之間陰森森的……
而在場中人感到最恐懼的,卻是葉樹新。此際的他渾身冰涼,遍體顫慄。兩眼之中。一片絕望。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詭異的狀況出現!
眼睜睜的看著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眼前金星亂冒,茫然無措。
牆頭的另一端,推倒所有死人的葉笑一躍而下,撓著頭,一臉的天真無邪:「難不成這些就是所謂的雕像嗎?擺出來嚇唬人的……呵呵呵。真是嚇死我了……咱們葉家的人果然會開玩笑,人才真多呀,雕像都雕的這麼逼真,屍首兩分跟真的完全沒分別,我差點認為這都是活人了,佩服佩服……」
眾人眉眼抽搐,臉上肌肉一陣陣的痙攣。
雕像?
你家雕像能逼真到這份上麼?!
甚至連葉樹青老爺子也被孫子這等雷霆手段直接震傻了,瞪著眼睛愣呵呵的半天說不出話,良久良久才轉頭問自己兒子:「南天……這個這個……這是咋回事?這些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你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手段?!」
葉南天眼睛發直,神遊物外:「您老太看得起我了。我……我現在也迷糊呢……這孩子啥時候有這麼大的本事了呢?!」
「現在我看清楚了,看明白了,這就是開個玩笑嘛。果然是大家族,大手筆,大製作,大氣勢!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葉笑慢慢地走過來,兀自一臉的笑容:「大家都是一家人,開個玩笑真心沒啥大不了的,雖然有點任性,有點膈應人,但明天的太陽依舊升起。次日的清風仍舊徐涼,這個世界是多麼美好啊……」
眾人滿頭黑線:你的太陽自然是照常升起;清風仍舊徐涼。但是地上這些沒有了頭的人……他們的太陽是永遠不會升起了,再他麼徐涼的清風都跟他們沒關係了……
那邊。恍如泥雕木塑一般站著的葉樹新終於回過神來,睚眥欲裂的死盯著葉笑:「小畜生……你耍得好手段……」
葉笑聞言眉頭登時一皺,面色瞬時轉冷,赫然形成一幅冷峻肅殺的面相,在眾人恍神間,莫名地來到了葉樹新面前,隨意一揚手,一個大耳光子就呼嘯著落在葉樹新臉上:「你這頭卑鄙無恥下流下作下賤的老狗,你竟然敢罵我?」
眾目睽睽之下,擁有夢元境高階修為實力的葉樹新竟然愣是沒有閃開,結結實實毫無花假地挨了一巴掌。
一巴掌之餘,葉樹新腦袋一歪,幾顆白生生的牙齒帶著血水就此吐了出來。
滿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