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悲悲切切、淒悽慘慘、飽受摧殘的兒子,長孫無忌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嘆了口氣,寬慰道「至少命算是保住了,那房俊這般歹毒的辦法懲治與你,心的惡氣已出,定然不會再糾纏此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去軍也好,咱們長孫家以軍功起家,現在卻是在軍毫無影響力,你此番要好生歷練,只要立下軍功,誰人敢不對你另眼相看」
這話說的暖心暖肺,可是誰信
堂諸人盡皆閉嘴不言。
長孫澹這哪裡是去軍歷練這是發配充軍啊
哪怕是戰死在沙場之,都沒有一絲半點的功勳
況且背負著「被」的名聲,在軍伍之那種陽剛之氣雄壯無的環境之下,怎麼可能被重用呢
說不得,有那齷蹉之人會陡生歹意,再給長孫澹輪一遍。
反正暴都暴了,險阻道路已然通暢,大家都出出進進的走一遭豈不是盡皆爽快
當然,若是長孫澹當真戰死在西域,那倒是皆大歡喜之結局。
現如今長孫澹已經淪為長安笑柄,連帶著長孫家亦是顏面盡失,聲譽盡喪。大唐首重軍功,如果長孫澹戰死西域疆場,將會洗刷掉一身恥辱,成為二十年來長孫家族第一個戰死疆場的嫡系子弟,算是不可多得的榮耀。
只是這種話只能在心底嘀咕,卻是不好說出口。
到底是一家人,既要重視親情,亦要維護長孫無忌的顏面
長孫濬前攙扶長孫澹,面色憤慨,憤然道「六弟放心,哥哥身在長安,定然會將這個場子找回來吾長孫家子弟,豈能容得旁人這般欺辱」
長孫澹悲憤道「二兄,定要為兄弟報仇哇兄弟這輩子算是毀啦,嗚嗚嗚」
自從回家,他心裡是又羞愧又窘迫。
這會兒終於靠主心骨,豈能不傾吐一番心委屈
「閉嘴」
一位鬚髮皆白的族老戟指喝叱道「爾自作主張,險些將長孫家陷於危機尚不自省,反而失身於腌臢賊寇,使得吾長孫家族蒙羞現在兀自不知自己錯在何處,還要一再的去挑釁那房俊,爾是要看著長孫家自絕於關隴集團,又不溶於陛下麼」
長孫無忌臉色鐵青。
這好歹是他的嫡子,卻被如同豕突犬一般喝叱
偏偏是自己的兒子犯錯在先,又淪為天下笑柄,他亦是無話可說。
只得沉聲說道「且先去後宅安頓,讓府內郎好生診治吧。」
長孫澹只好閉嘴,乖乖的回到後宅,讓郎給他診治。那郎醫術不知如何水準,見識倒是頗為廣博,對於這種被強行走旱路的情況見慣不怪,由此而遭受的創傷亦是心有數。
只不過自家六郎這創傷有些嚴重
不過想一想也釋然,畢竟是被輪了好幾遍,沒有是東西脫落出來已經算是不幸當的萬幸。
仔細的敷了藥,又開了一個方子,細細叮囑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告辭。
幾個妻妾這才悲悲戚戚的圍攏來,噓寒問暖,溫柔小意。
長孫澹趴在炕,用被子死死的蒙住頭,瘋狂一般大叫道「出去統統給我滾出去你們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的心思嗎都想看老子的笑話是吧,都想知道老子是怎麼被蹂躪的是吧滾都給我滾用不著你們假惺惺」
他此刻的心情是敏感而脆弱的,不能承受哪怕一絲半點的譏笑與嘲諷。越是面對自己親近的人,越是覺得麵皮被狠狠的撕開,越是無地自容
妻妾們嚇得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跑了出去。
屋內的長孫澹頭拱在被子裡,放聲大哭。
悲怮欲絕
三日之後,京兆府衙役門,敦促長孫澹即刻啟程路,趕赴西域軍。
長孫無忌一句話沒說,只是叮囑長孫澹萬事小心。
他不是不想讓京兆府寬限幾日,可是他知道這種話說了也是白說。京兆府下被房俊牢牢把持,哪裡有別人說話的餘地自己貿然提出,被拒絕是一定的,最後疼的是自己的臉
長孫澹只得忍著傷痛,悲傷路。
所幸房俊並沒有做得太絕,允許長孫家派遣兩位郎一路相隨,照料長孫澹的傷勢。
京兆府派遣四名兵卒,羈押長孫澹路。
當日午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