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岸坊,東街,古槐巷。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幽深的小巷盡頭,矗立著一幢兩層木製舊式樓房。
一片廢棄的小小菜園將木樓和前面的樓房隔離開來,使其顯得孤零零的。
這幢木樓的主人是幾年前從別的坊市遷移過來的,據此可知,應該是個破落戶。
街坊們有時可以從酒醉的男主人口中聽說些當年其祖上是如何顯赫有身份之類的醉話,自然也沒有人怎麼當真過。
由於位置偏狹,又是條死胡同,白天裡這裡也很少有人往來,到了晚間,更是冷清的很,只有幾點昏黃的燈光還昭示著樓內仍有人活動。
今晚,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從巷口處傳來,打破了巷內平日裡死一般的寂靜。
十來個個蒙著面的大漢騎著快馬直衝入巷內,背後鼓鼓囊囊地顯然都背著刀劍一類的兇器。
巷子愈來愈狹窄,末端處只容一騎通行,大漢們紛紛跳下馬來,拔出背後的刀劍,快步朝最後那幢木製樓房奔去。
樓內仍是靜悄悄的沒有聲息,只是燈火卻在一剎那間全部熄滅了,整幢樓頓時成為黑漆漆的一團。
片刻後,連綿不絕的呼喝拼鬥聲,突然間在樓房後門通往廢棄菜園的方向響了起來。
從樓內匆忙撤退的人顯然沒有料到,這條隱秘的出口處已有敵人事先埋伏著,而且這伙敵人不但個個身手高明,相互間組織配合也極為嚴密打頭的是一排持著鐵盾盾巨劍的武士,硬生生堵死了唯一的出口,身後那一排人居然手持重弩強弓,近距離地地射殺著樓內衝出來的人。
最可怕的是,這夥人全程一言不發,悶著頭廝殺,也根本不在意同伴的死傷;哪裡像是普通的黑社會混混,更似是一支鐵血的軍隊。
樓內出來的人之中,雖然有兩三個身手極是不俗,可拼死廝殺之下,仍被堵在了出口,未能前進半步。
為首的那人一劍劈飛了幾枚呼嘯而至的弩箭,見又有一名同伴倒在飛蝗一般的弩箭下,焦躁地大喝道
「對方的弩箭太厲害,先退回樓去!」
早已支持不住的樓內諸人聽得此言,頓時一窩蜂地退回了小樓里,只留下出口處六七具血淋淋的屍體。
而他們的對手,仍是不慌不急地,留下七八個人占據有利地形,封鎖了小樓這一面的每一個可能出逃的方位,剩下的,依舊是劍盾武士開路,重弩跟隨其後,有條不紊地沿著唯一的門廊朝小樓內推進。
更為激烈的打鬥和慘叫聲逐一自樓內房間裡響起。
二層的舊式樓房,加起來也不過七八間房間,隨著一陣最為激烈的刀劍交擊聲在二樓最後的那間客房內響起,一個帶血的人影從窗口處猛竄而出,被早已埋伏在外的幾張重弩射成靶子似地重重摔落在地,樓內又一次恢復了寂靜。
埋伏的武士里,有人打起了一支火把,逐一翻看廢園內和樓房內的屍體,並在每具屍體要害處加上一劍。
整個過程中,依舊一路沉默,只是走到二樓最後那件客房內,翻起一具三十許男子的屍身時,用火把照著臉部仔細打量了片刻,才有人低聲問道
「是不是?」
「是。」
身邊另一位武士用同樣低沉的聲音回答到。
打著火把的武士拍了拍手,一眾人等收拾好了自己同伴的屍體,魚貫而迅速地沿著廢園出口撤離。
最後的那人一揮手,將火把擲往樓內,算是完成了這次殺人放火的行動。
片刻後,大火熊熊而起,吞沒了整幢樓房。
整條小巷之內,安靜如初。
在夏岸坊討生活的人自然熟悉這裡的規矩,沒有人無聊到來管與己無關的閒事。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廢園西側那口久已乾涸的井內爬上來三個男人,火光照耀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最後爬上來的那個男人,看上去約三十來歲,額跡有條明顯的疤痕,嘴角上還留著兩條髭鬚;居然和剛才的那具屍體的面容看上去一模一樣。
「幸好弗里曼的人來通風報信,要不然這次就慘了。對了,那個弗里曼靠得住嗎?」
男人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