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走過來,幻魂龜如同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立即不像在靈歌面前那樣囂張放肆,哧溜鑽進龜殼裡,不再出來。
九洛本就被它瓮聲瓮氣的大話唬得想笑,現在看它這般動作,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又怕這小心眼的傢伙聽到記仇,趕忙掩了嘴。
凌白望著她笑成彎月般的眼睛,一時失了神。
「小瑤怎麼生氣了?」
「哼。有個臭小子敢說我長得難看。」
「哎呀,那臭小子真可憐。」
「他有什麼可憐的?應該是真可惡。」
「當然可憐,一定是被你揍慘了。」
瑤姬的帕子遮住半張臉,露出一雙如煙含霧的妙目,笑成了彎彎的月牙。與眼前的九洛重疊成一副驚世容顏。
九洛被他瞧的頗不自在,揮手在他眼前晃著:「想什麼呢?」
凌白回過神,朝她笑了笑,走到幻魂龜跟前,背對著九洛,問她:「你怕它?「
九洛呵呵乾笑兩聲。
你這人真不會聊天啊,就算你慧眼如炬瞧出我的心思,那也不能當人面戳穿呀。
九洛拽了拽自己的耳垂,就是呵呵不說話。
你這麼能猜,繼續猜我想說什麼。
靈歌無奈的嘆口氣。
這老烏龜讓人頭疼呀。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且他這招趁人睡覺下手簡直是防不勝防。
誰能不怕?
唯一辦法就是滅了他。
靈歌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突然興奮起來。
為什麼他早沒想到呢?
一旦這個念頭興起,便固執的在他腦海里扎了根。
他目光中帶著狠厲的興奮看向幻魂龜,誰知剛才還躲在殼裡的傢伙突然伸出脖子來,陰惻惻的打量著與其對視的靈歌。
靈歌頓時一個激靈,悚然心道:不會是這傢伙跟我一樣也會讀心術?
念及此,靈歌想起自己如今靈力充沛,施術應該不像以前要耗費全身靈力,用一次要恢復好久,決定就在這老龜身上試試,看看他為什麼這樣盯著自己瞧。
默念法訣,靈力暗暗催動,靈歌閉目凝神,神識化成一道肉眼無法察覺的紫色光芒,直抵幻魂龜的心房。
幻魂龜的神識擋在前面:「臭小子,敢刺探龜爺在想啥!真是不怕死呀。還想殺了龜爺?龜爺要是這麼容易死,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你小子等著,今晚龜爺就去夢裡找你玩。」
靈歌身子一震,神識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反彈回來。
幻魂龜的眼珠明明漆黑如豆,看不出情感,靈歌卻覺得那雙小眼睛裡全是那明晃晃威脅得逞後的得意。
靈歌兀自在這兒悔恨交加,九洛不知他一息間就又惹惱了老龜,仰頭看著轉過身來的凌白,反問他:「你不怕它?」
凌白說道:「心無雜質,便無破綻。無破綻如何誘你入境?」其實,他哪裡是心無雜質,他心裡裝滿了往事,糾結的心事像荊騰一樣長滿了心房。只不過,他不能說而已。
他要教她如何才能變得更加強大。
九洛點點頭,又問:「它怕你?」
凌白看著她,那目光中仿佛有一道力量瀰漫到她體內:「只要你夠強大,它也會怕你。」
九洛沮喪的垂眸:「這要等到猴年馬月。」
凌白:「我幫你馴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