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武曇倒抽一口涼氣,不由的大驚失色,低呼道「怎麼會……這麼突然?」
「不知道!」蕭樾的神情語氣,也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說話間,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反正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大行了,路上再說吧,走。」
他是匆忙趕來的,只帶了包括雷鳴在內的四個隨從,是一大早剛到。
武曇反正是已經進了景王府,並且安排好了進宮接洽宜華站公主的事宜,既然都安排好了,他是著急,卻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反正他連續兩個晝夜不眠不休的趕路,也是累得很,索性就換了馬車之後帶著隨從們在城外休息。
蕭植的死,確實太過突然了,也有點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前世的時候,蕭植駕崩已經是來年的事了,所以他暫時就一直沒往這方面想,前陣子他人在北燕,尤其是沉櫻和燕霖的婚事敲定之後,據說蕭植得到消息之後又很是發作了一番,受了莫大的刺激,加重了病情。
可他確實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之間就這麼駕崩了。
這個消息,同樣也是打了武曇一個措手不及。
她自己又倒了杯水灌下去,然後才憂慮不已的抬眸看向了蕭樾,忖道;「這消息可靠嗎?會不會是什麼圈套?畢竟陛下駕崩,王爺作為他的親兄弟,是一定得第一時間趕回京城去奔喪的。」
她要拿水壺去倒第三杯水的時候,卻被蕭樾按住了手腕「緩一緩再喝,水是涼的。」
武曇依言鬆了手,他才又繼續說道「消息肯定是沒錯的,朝廷的訃告暫時還不曾抵達邊城,是本王留在京城的探子私底下先傳的信,就在你離開鄆城的那天夜裡,宮裡現在已經在著手安排喪儀了。本王出使北燕的使團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本來我想讓他們拖一拖,等著你的行期,可是趕上這件事……就只能咱們儘快趕回去了。」
皇帝駕崩了,那就意味著整個大胤朝中的格局要進行跟新換代的新一輪的洗牌。
現在元洲城的事正在棘手的當口上,出了這種事,無論對蕭樾還是武曇還說,都不算是什麼太好的消息。
武曇咬了下嘴唇,勉強壓下心中的慌亂,然後才又重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沉吟道「那麼……太子會登基為新帝麼?」
蕭樾伸手將她挪過去,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避免路上過分的顛簸,一邊道「按照我大胤朝的祖制,還是死者為大,在大行皇帝大喪期間,太子會以監國的身份理政,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大行皇帝的陵寢下葬,朝中才會舉行新帝的登基大典。」
武曇心中是難免的忐忑不安,又仰頭去看他「那你……」
雖然蕭樾一直不算明著跟她談過那件事,可是就他目前的處境和在做的事情來看——
雖然對朝廷來說都是有益的,可是從根本上已經有太多逾越皇權的地方了。
以前蕭植在位時候就忌憚他,容不下他,現在江山易主……
對於那個小太子的態度和心思,誰又能拿的准。
而現在,主要是蕭樾最近把大部分的經歷都耗費在和北燕還有南梁的糾葛上了,他在朝中的根基還不算穩固,勢力也還沒有集中的壯大和擴充……
這種情況下,武曇拿不準他現在究竟是作何打算的,憂慮之餘,一顆心就忍不住的砰砰直跳。
蕭樾見她擁入懷中緊了緊,下巴摩挲在她頭頂,不是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只就聲音低沉的安撫「沒事兒。且先回京城看看再說,就衝著眼下南境的這個局面……朝中諸事先撇開也好,因為我也確實是分身乏術去應付。」
蕭昀,前世的蕭昀就承襲了蕭植的衣缽,對他忌憚至深,一直蟄伏在那裡,伺機而動,想方設法的等著製造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鋤掉他。
而今生——
他回朝的早了兩年,那小子就目前來看,也絕對是對他沒什麼善意的。
皇權大位之爭,存在於皇家,有時候也並不是野心和使然,而是求生和自保的底線……
現在的蕭昀,與他而言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他不至於會因為前世的種種就對他耿耿於懷,可那僅僅是不究前世而已,這一世,如若這小子還是想不開的非要與他為難,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只是——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