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夜,躲在黃昏的帷幕後悄悄來臨。天邊的黑雲很快就席捲了整個天空。一輪無瑕的圓月躲在黑雲之後,如同一塊閃著光芒的白璧。散發著僅供肉眼看清的光芒。
有溫柔的風輕輕地撫過人的面頰,仿佛睡夢中至親之人深情的抹挲。
「爹,我們要去哪兒?我怎麼記得這條路是通往膜佛窟的?」雲卿拉著父親的手,滿腹疑惑,不解地看著父親道。
「你就別問了,待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袁策神頗為鎮定地道。
夜,很寧靜。
寧靜得只有風聲和蟲吟之聲,鼻腔里的呼吸沉重地壓在心底,醞釀成巨大的回音,在耳邊不住地迴響。
一條崎嶇的石板路,盤旋迂迴在山谷山腰間,通往未知的世界。
聽著錯落無序的腳步聲,將滿世界的蟲吟之聲攪碎,攪亂心底的寧靜,讓人覺得周遭世界神秘莫測,心中不禁有淡淡地畏懼。
雲卿聽著遠處不知名動物的啼鳴,心裡害怕極了,父親更成了他不可捨棄的依賴,他不禁握緊了父親的手。
漸漸地,他們走進了深谷里,兩旁是高大巍峨的山,各種蟲兒和動物的聲音在山谷里迴響,令人毛骨悚然。
雲卿把父親的手握得更緊了,寸步不離地跟著父親,他抬頭朝天上看了看,卻看到的是兩邊高大的山,把天空遮得暗淡無光。只有父親手裡的明月珠發出柔和的綠色光芒,恰好能讓他看清路徑。
忽然間,山勢更加嵯峨了起來,天空也更加昏暗。一群不知名的東西聽到了腳步聲,驚飛而起,從他們頭頂掠過。
雲卿嚇得趕緊躲在父親的身後,直到那些東西飛去,那種聲音消失好久了他才從父親身後走出來。
「是蝙蝠,我手裡的明月珠讓它們不安了。」袁策神道。
雲卿拉著父親衣服的下擺,道:「爹,我好害怕,我們不去了吧。我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我們回去吧。」
袁策神道:「那怎麼行,爹爹答應你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雲卿聽父親這樣說,覺得父親對自己真好,雖然心裡很害怕,但還是跟著父親往前走。
走了許久,周圍的蟲吟之聲和動物鳥類的啼鳴聲漸漸變小。等他們到了另一個深谷的時候,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和風聲之外,所有的聲音在一瞬之間都消失無影了。這裡,兩邊的山峰陡峭,如同刀削而成,猿猱難攀。
這意外的寂靜讓雲卿更加害怕了,此時無聲勝有聲,這仿佛意味著什麼未知的兇險。
袁策神也覺得很不對勁兒,抬頭看了看兩邊,不禁皺起了眉頭,加快了腳步。雲卿差點兒跟不上父親,小步快跑才跟上了父親。
他們才走兩三步,不知道從何方傳來了一長串笑聲。
「閣下何許人也?」袁策神朝四周看去,想看出那人的藏身地點。
「你管我是誰,交出袁雲卿,否則這裡就是你的墳墓。」
雲卿聽著那人的說話聲音,竟是個陌生人。
「傳聲以劍?閣下既是有這分本事,又何必躲躲藏藏。」袁策神對著四周朗然道。
「哼哼,這個不用你管,交出袁雲卿,饒你不死。」那個陌生聲音又道。
雲卿聽著那人口口聲聲說要自己,他究竟是誰,要自己幹嘛呢。雲卿不禁道:「你是誰啊,我跟父親在一起,你憑什麼要把我和父親分開?」
「哈哈……」又是一長串陌生的大笑,道,「小娃兒,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正要把你交給逍遙窟主,當人質呢!」
雲卿一聽,發怒道:「你騙人,爹爹是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不是去當什麼人質。」
「哈哈……可笑,正在往一條不歸路走,而自己卻渾然不覺,不信,你親口問問你的父親。」
雲卿一聽,也不多想,抬頭看著父親,問道:「爹,當真是這樣嗎?」
袁策神輕描淡寫地道:「卿兒,別聽他胡說。」
「哈哈哈……袁策神,難道你已經懦弱到要向一個孩子說謊的地步了嗎?」陌生的聲音里充滿了蔑視。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竟挑撥我父子之間的關係。」袁策神怒道。
「哼哼,似你這般賣子求和的人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