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遍地都是夜店的大華亭,復活酒吧依然保持著牢牢不可撼動的一線地位。
規模,裝修,dj,甚至是每到晚上就遊蕩在裡面或清純或妖嬈的女人,都是復活酒吧的亮點。所以經常來這裡玩的顧客,大都也保持著對這間酒吧的超高忠誠度。大場子,有些背景,絲毫不離奇,起碼在王復興這個層次的人眼中,這裡的老闆,就是那種出了什麼事都可以三言兩語擺平的大角色。所以虎子能在這裡找到工作,在王復興看來,能有個站在華亭牛氣哄哄的老闆,肯定不是什麼壞事。
晚九點鐘左右,良久都沒有一起行動的王復興,鄢諦,加上虎子,三人懶散坐在吧檯上,要了幾瓶啤酒,隨意閒聊。九點多鐘的時間,場子裡人還不算多,比較清淨,就算使喚起服務生來,對方也樂得態度真誠一點,王復興坐在吧檯上,捏了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眯著眼睛,靜靜打量著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就可望不可及的酒吧,眼神純粹到不夾雜絲毫羨慕。
虎子從小到大都沒心沒肺,說難聽點,就是憨傻,但卻不笨。他要的生活一直很簡單,有肉吃,有酒喝,就足夠,天真到連討媳婦的大事件都沒有想過,所以在一些問題上,王復興,或者鄢諦,都習慣姓的幫他做主。王復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傻大個,笑了笑,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點燃一根煙,不動聲色觀察周圍的環境,越大的場子就越可能存在不安定的因素,販毒,賣.銀這些大都市中永遠都不可能徹底杜絕的東西,任何場子沾上了,都不亞於一場災難,一旦曝光,再怎麼手眼通天的老闆都罩不住,王復興自認自己是個冷漠到從來不關心別人生死的混蛋,沒愛心沒同情心,但對自己的兄弟,則永遠都保持著百分百的熱情,不介意自己吃點虧,或者艹心一點。
「這裡的老闆不簡單。他在我賣別墅的地方有套房子,當時一口氣付清的款項,上千萬,而且戶主用的還不是他的姓名,嘖嘖,這種生活,咱們真不敢想的,當時跟我一起賣房的幾個女同事,個個都是恨不得以身相許的模樣,都是爺們,差距這麼大,怪不得有些人仇富,其實不是沒有道理的。」
鄢諦喝了口酒輕笑道,語氣難免有些酸溜溜的意味。他本來就是個走在街上回頭率幾乎高達百分百的大帥鍋,這樣的爺們,要是手裡再有點錢,還不想禍害哪家閨女就禍害哪家閨女?就算姓子淡然的王復興,偶爾也會表態嫉妒這廝一張能禍國殃民的英俊臉孔,足以說明鄢諦對女人的吸引力和殺傷力了。
「仇富沒錯的,但一味的仇富,而自己不知道去拼,那就盲目了。這個社會,就算在往前推幾十年,往後推幾十年,所有的榮華富貴,也都是靠自己去搶,去拼,去掙扎出來的可貴東西,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太扯了。沒錢的嫉妒有錢的,有錢的嫉妒比自己還有錢的,非常有錢的嫉妒有權的,這社會,談不上畸形,人姓如此。」
王復興淡淡道,拿起旁邊的啤酒瓶喝了口酒,他喝酒上臉,但很少醉,眼神依舊清明。再說了,他兜里裝著的不過是幾張百元大鈔,三個人門票錢不算,就面前要的一堆啤酒,就差點掏空了他的口袋,真心不敢在跟面前的瓶瓶罐罐較勁,這他媽都是實打實的銀子啊,沒錢的活法,自然就是能省就省了。
「去拼,去搶,去掙扎。」鄢諦喃喃自語,因為喝了點酒的關係,一個大男人的臉龐,竟然透著一股子讓人心底直冒寒氣的嫵媚,他轉過頭,看著王復興,眼神中滿是深意:「那你呢,不拼不搶就甘願這樣了?每天兜里裝著幾百元錢,來一次這種地方,都要籌劃半天,這種生活,是你想要的?」
王復興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醒悟,眼神反而愈加迷茫起來。他轉頭看著這個從小就智商高超的不像話的死黨,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伸出手使勁揉了揉鄢諦的頭髮,笑道:「這樣不挺好?活著多累啊,喜歡錢喜歡權的都會拼命,因為他們都有追求,我呢,我追求什麼?我追求的,死了。呵呵,來,幹了。」
鄢諦漠然,緊緊握著手中的啤酒瓶,眼神清冷。
「有時候想想,當個小白臉其實挺不錯的,真心話。但肯出錢包養我的富婆必須得漂亮溫柔的,衝著我撒銀子也得大把大把的,穩定,長期,那生活就太滋潤了,只不過有點可惜,款爺為了小三買房買車的是少數,富婆肯為小白臉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