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人金自來死了。
死得乾脆,簡單,毫無尊嚴。
戰鬥場面還不如對付鬼眼人影精彩,仿佛死的只是敵方的一個普通雜魚。
但這並不是說,這個孽人很弱。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應當是幾個蓮花眷人圍追堵截,孽人眷人各顯神通,鬥智鬥勇,算計不停,最終能不能殺死這孽人還是個未知數。
這次能如此輕鬆的擊殺金自來,功勞全都是這個從椅子裡鑽出來的男人的。
這人相貌平平,衣著普通,看起來沒有任何特點,即便就站在對面,吳獻對他都沒有深刻的印象,只要轉個身就會忘記這人的長相。
他的代號是『豫讓』。
和荊軻一樣,豫讓也是信條組織的最高層之一,他正好因公路過福源市,聽說有孽人即將落網,就主動過來幫忙。
大佬降級,親自處理小事,聽起來有些奇怪,但信條就是這樣一個組織。
他們從來不搞什麼敵我對等,或者用鍛煉下屬這種理由,要下屬去和敵人拼命,每個眷人都在福地鍛煉夠了,不需要在現實中還拼命鍛煉。
力量占優時,高層只要有時間,就會親自出手,省得下面的人多費工夫。
力量弱勢時,只要對大局有益,底層的小成員,也會飛蛾撲火一般,沖向不可戰勝的敵人。
豫讓的能力,不止可以讓敵人忽視他自己,還可以讓敵人忽視周圍的一切危險,沒有絲毫警惕的踏入他所布置的陷阱,從而完成完美的刺殺。
如果不是豫讓在,金自來在接近自己家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危險了。
這個能力,有些類似於吳獻在某次福地遇到的隊友,但要比那隊友強大得太多太多。
至於那個隊友是誰,吳獻細想一下,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來了。
吳獻真誠的感謝豫讓:「謝謝您的幫助,要不是您在這兒,我還真不敢坐在他面前侃侃而談。」
豫讓擺擺手:「沒事,這都是應該的,這對我來說只是飯後運動,但卻能省掉你們許多麻煩,說不定還能少死兩個人,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倒是你,能準確找到這孽人的住所,真的很不容易。」
兩人一番商業互吹。
城隍所的員工,開始進入房間打掃現場,金自來的屍體被用一個裝滿符文的裹屍袋裝起來,顯然不能簡單的埋藏。
聊了兩句之後,吳獻問出自己的疑惑。
「您的武力遠超這孽人,為什麼不嘗試活捉他呢,也許可以問出其他孽人的情報。」
豫讓語氣隨和的回答:「因為沒有意義,每個孽人都是獨立的,世界上不存在可以關押孽人的牢房,那蠟燭和斗篷不是實體,就像眷人的度牒一樣不可剝奪,即便在牢獄裡他們也可以使用能力」
「和眷人一樣。」吳獻目光微動,「那他說,死掉的就是他的妻兒」
豫讓點頭:「他說的沒錯。」
吳獻眼神複雜起來:「這麼說,孽人就是現實世界的原住民,他們也有父母兒女,摯愛親朋,那他們為什麼處心積慮的毀掉世界呢?」
豫讓攤手。
「這誰知道呢,總有人恨自己的家鄉如恨仇敵,總有人在敵人來襲時給敵人引路,我曾建議將孽人更名為『殖人』,只可惜這項建議沒有通過」
從金自來家裡離開時。
已經是凌晨三點鐘,夜晚車流少,空氣比白天多了一抹清新的味道。
回到暢春園小區,吳獻就驚訝的發現,孽人已經死了,但這邊的事情卻還沒有結束。
城隍所的員工,正在不停忙碌,幾個眷人正一臉狼狽的坐在馬路牙子上生悶氣,他們本以為這次可以輕鬆賺錢,卻沒想到用光了能力才僥倖逃生。
韓小影氣喘吁吁的跑到吳獻面前,有些扭捏的對吳獻說:「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吳獻暗叫一聲不好,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絕對沒什麼好事。
「這次的邪祟不一樣,三號樓整棟樓都已經被污染了,每一個坑洞中,都藏著一隻活的邪祟之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