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獻之所以判定犯人沒有精神問題。
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如果犯人說的邪祟並不存在,那麼不管他是真精神病,還是假精神病,吳獻都希望他去死。
第二:如果犯人說的邪祟存在,那麼他就沒有說假話,判定他沒有精神疾病是正確的。
第三:探長的態度,是最關鍵的。
吳獻畢竟不是真的醫生,既然探長希望判定犯人沒有精神疾病,那麼順著他的希望來裁定,可以最大程度避免醫生身份的暴露。
循著來時的路。
吳獻回到辦公室。
將辦公室翻得底朝天,搜尋一切能找到的信息。
雖然邪祟還沒有出現,但這個福地讓他惴惴不安,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獲得安全感。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少違和的跡象。
桌子底下木板坑坑窪窪,像是曾經被刻了字又被挖去,筆記本厚度只有封皮的一半,裡面大量書頁被撕下
還有這具身體,手臂和大腿處,都在部分皮膚上有不規則的瘢痕,像是曾經被大面積燙傷過。
也許
是有人在試圖掩蓋什麼的證據。
還有。
吳獻翻遍了患者記錄,每一份記錄里都有患者的照片,但是所有的照片都沒有剛才那犯人的面孔。
可那犯人見到吳獻的第一句話是。
『我們又見面了』。
醫生和犯人什麼時候見過面,犯人又在扮演什麼角色,他是否是吳獻在此次福地生存的關鍵?
吳獻想了想,按照預約單上的電話,打給了負責此案的賈姓賈探長。
比起自己瞎猜,還不如直接問問。
「你好,賈探長」
「犯人在去往監獄的路上越獄了,我們完全失去了他的行蹤,徐醫生你如果見到他,一定要立刻逃走,然後再聯繫我們」
電話掛斷。
吳獻仰頭看著天花板,久久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慢慢的太陽西斜,時間已經是黃昏。
辦公室房門打開,小護士探進頭來,一臉驚訝的看著吳獻。
「啊,徐醫生,您怎麼還沒回家啊,今天可是您的生日,您的父母妻女都在家等著呢,工作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快回去吧。」
吳獻被小護士推搡著離開。
他還想要再待一會兒,眼睛裡的眷人度牒就開始閃爍。
看來回家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不過這位徐醫生在福地里,竟然還有完整的家庭,這次是要吳獻玩過家家?
吳獻早在之前查找線索的時候,就找到了這個城市的地圖,還有自己的家庭住址和成員信息,以及一輛比冠迪電車的鑰匙。
不過在回家之前。
吳獻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
他必須要有武器,但在精神科醫院,他能找到的武器,就只有一些鎮定藥物和一些針管,他憑藉身份便利,將這些東西打包帶走。
比起因違反醫院規定被起訴,吳獻更擔心自己在家裡被邪祟吃掉腦子。
回家的路上。
吳獻車開的很慢,他在觀察這座城市。
這座城市很怪。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單調乏味。
建築都差不多高,風格比較保守,配色多是淡紅,淡藍一類的淺色系,幾乎看不到鮮艷的顏色,路上隨處可見寫著『賢偉市』歡迎你的招牌,一眼望去街道像是被複製粘貼出來的東西。
其中有幾處地方,讓吳獻特別在意。
一是這城市的整容診所多的異常,基本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家,到處都是關於整容的廣告。
『無痕整容,快速癒合。』
『改變自己,開啟新的人生。』
『告別過去,讓一切重來。』
但是每一家診所都關著門,而且牌匾都是黑白的,整個路上吳獻只看到一家有著粉色招牌的診所開門。
診所前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嘴唇鮮艷但皮膚蒼白的胖女人
第49章 單調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