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邪祟。
齊齊向前踏步,吳獻連逃都沒有地方逃。
只能看著他們一點點接近,破碎的傷口,冰冷的面容,變得更加清晰和真實。
他們的表情,就逐漸變得猙獰,一縷縷怨憎邪氣將吳獻籠罩。
吳獻忽然感覺極度痛苦。
他頭痛欲裂,心臟絞痛,整個人如同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心痛,恐懼,憤怒,懊悔種種情緒紛至沓來。
如果不是吳獻在回家前,為了觀察情況而刻意拖延,也許這種慘劇根本就不會發生。
當然,這些情感並不是吳獻的。
但因為吳獻在主導著這一具身體,這些情感的負面效果,全都由吳獻承受。
吳獻忍著痛。
看著這四張蒼白可怖的臉,越來越近,甚至近到和他貼在一起,能清晰的看到傷口裡蛆蟲的爬行,不由得無奈笑了笑。
現在即便是他。
也想不出任何活命的辦法了。
「家人們!」
「能不能給我個痛快?」
十分鐘後。
吳獻瞪著黑眼圈,終於忍不住開口。
除了怨憎邪氣外,這四頭邪祟,並沒有傷害吳獻,他們只是在那兒呆呆的站著,冰冷的直勾勾的看著吳獻。
前五分鐘的寂靜凝視的恐怖,足以讓史績失禁。
但五分鐘以後。
吳獻就開始覺得無聊了,不管你們想幹嘛,能不能利索點兒?
擁著我擱這兒站崗呢?
「就算不能給個痛快,你們體溫這麼低,多冷啊,能不能讓我添一件衣服再繼續?」
吳獻絮叨了好一會兒。
四隻邪祟終於有了新的動作,他們對著吳獻,一人說了一句飽含怨憎的話語。
「給我們報仇!」
「殺死犯人,殺死犯人全家,我們才能安息。」
「不然」
「不然你就來陪我們吧,我們一家人,要永遠整整齊齊!」
四隻染血的手掌,抓住了吳獻的臉,邪祟的身體逐漸軟化,從吳獻的面孔湧入了他的身體,吳獻頓時覺得遍體冰寒,整個人有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即將要大難臨頭!
邪祟消失了。
但曾經有過一次類似經驗的吳獻並沒有放鬆。
他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詛咒了!
這是來自這具身體親人的詛咒,只有化解他們的怨念,幫他們完成復仇,這個詛咒才可以解開。
吳獻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我懂了」
「怪不得前面那麼安逸,原來這個福地是這麼運作的,前面都只是鋪墊,只有幫鬼魂復仇才能活下來。」
「不對,不會這麼簡單的!」
吳獻腦海里,閃過之前看到的種種信息,他忽然意識到,這整個福地都透著一股子詭異。
這裡的確不像前一個福地那樣,邪祟鬼魅可以光天化日出現,但這個世界的危險,絕對不比上一個世界更低!
甚至可能更加恐怖,絕望!
源自醫生的悲痛終於舒緩。
吳獻終於可以自由行動了,詛咒帶來的不適還在,但他可以自由行動。
四隻邪祟消失之後。
房間內就變成了兇案現場。
他打量著周圍,只見原本溫馨的房間,現在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噴灑的血跡,一家四口的屍體分散在周圍,看起來令人觸目驚心。
精心準備的菜餚,還都擺放在餐桌上,只被吃了一小部分。
全都進了吳獻的肚子。
那四層蛋糕上點綴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紅色水果,而是鮮紅的血跡,蛋糕最上端放著的,是一顆不知來自何人的眼珠
吳獻頓時一陣反胃,急忙跑到衛生間裡催吐。
吐完之後。
吳獻又聽到外面傳來犬吠聲。
鄰居家的大黑狗,又開始狂叫,吳獻終於理解它和鄰居的反應了。
也許大黑狗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