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過後,雜役苦力們繼續幹活,而易生卻是一個人返回了柳莊。
沒辦法,他每隔一天,下午就要去當柳家子弟的陪練,修士長時間盤坐修煉,也要舒筋活血,何況柳家的這些子弟,還是一些剛剛進入鍊氣期一階的人,不舒筋活血,身體會吃不消。
而易生就是他們舒筋活血的最佳對象,原本沒易生什麼事,因為其身體太瘦小了,看上去就病懨懨的,但一個月前,不知為何,易生被忽然點名,作為陪練。
說是陪練,說白了就是人形沙包,從第一次之後,柳家子弟意外的發現了一點,就是易生看似瘦小病弱,卻是非常耐揍,打的再狠,第二天這傢伙又好端端的了。
這個發現,使得易生被揍的更狠了,一個月過去,易生也已經忍到了極限。
快了,沒幾天就可以離開柳莊了,走在返回柳莊的路上,易生眼底閃過一絲絲狠厲冷芒,心裡想著,同時計算著時間,今晚他必須挖出師傅埋藏的東西,丟讓泉井之中。
兩天之後,血洗柳莊!
他明白為何無端端的就被柳家子弟看中,去做陪練,按理他這樣瘦小病弱的模樣,怎麼可能被點去當陪練?
究其原因,無外乎是因為魚兒!
這也是他最近一直擔心的,好在,終於看到了離開的希望,還是師傅有所預見,早就留下了後手。
不知不覺的思考,很快就回到了柳莊,在柳莊大院之外百米處,樹林環抱著一個巨大的演武場,這裡就是柳家子弟,修煉之後,舒筋活血的地方。
易生冷著臉,一步步故作疲累的走進了樹林之中,站在演武場的邊緣,就看見一群少年男女,正在嘻嘻哈哈的說笑,幾個跟他一樣的陪練,已經到了,站在一旁,一個個臉色發白。
看到易生來了,一群少年男女,興奮起來。
「今天我先來,你們都別搶,看看我一個人能不能把他打殘……」
「不行,你下手太重,打殘了我們打什麼?」
「我還就不信邪了,這傢伙瘦小的可憐,卻特麼的打不死一樣,真是奇了怪了……」
「……」
嘰嘰喳喳,一群柳家子弟,開始叫嚷,而易生只是冷冷的看著,眼神漠然冰冷,如同看著一群死人。
要不是顧忌柳家幾個高階鍊氣期修士,這些人他能夠瞬間捏死,鍊氣期一階而已,跟他這個三階修為是完全沒辦法比的,鍊氣期修士,每一階都是一次巨大的飛躍。
即使他真氣退縮到了二階,殺這些一階的人,也是砍瓜切菜一般的容易。
這也是他怎麼被打,都一點無恙的原因,當然,易生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柳家其他人看出問題,這一個月以來,他最擔心的也有這一點。
易生此時此刻,反而不那麼憤怒憋屈了,冷靜的走了過去,朝著柳家那一群,還在爭執不休的少年男女走去……
……
紅霞漫天之際,這一天已經又要過去了,易生發現,今天這一下午,似乎過的很快,比以前過的都快,而且,他的心境也是異常的平靜,相比以往的憤怒憋屈忍耐,完全是兩個人一樣。
拖著疲乏,與全身的酸痛,還有一身的灰塵,他慢慢的離開了演武場,每一次,他都是唯一能夠走著離開的,其他的陪練,基本喪失行動能力。
此時,他內心沒有想如何的報復,而是忽然想起了上午師傅的留言。
他是無命之人,本就已經無命了!
為何會這樣?
他的命魂為何不全?
這個問題,忽然的冒出來,使得易生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其實,在他的心底,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的父母到底是誰,為什麼把他遺棄,他很想找到父母,親自問一問,可是,如何去找呢?
沒有一丁點的線索,什麼都沒有,如何尋找?
易生也知道,看似沒心沒肺的魚兒,也有著同樣的困擾,因為他們都是被師傅撿來的,都不知道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到了大院側門,易生摒棄內心的思緒,走了進去。
先去雜役房的食堂,拿了兩個饅頭,隨後就往自己的茅屋而去,路上,幾口就把饅頭吃了,肚子卻是一點沒有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