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簡渾身都是僵硬的,但還是勉強笑了笑:「過獎了,不過在別人洗澡的時候闖入,是不是太失禮了?」
那動聽的聲音笑了起來:「請大人見諒,是妾身心急了些,只是因為……妾身找大人有些重要的事。」
&然是重要的事情,那我這般赤身露體的,想來很是不該……」
&必,妾身要與大人做的事情,衣物反而會成為障礙。」一雙手臂竟然從身後繞住了他的腰,而方簡自然能感覺到背後是一具玲瓏浮凸的身軀,只是此刻他半分心猿意馬也沒有,只感覺到寒意順著脊骨一寸一寸往上爬。
什麼沒有妖氣?只是這妖的妖氣已經強大到了早就將他二人所處的空間隔離了出來,此妖以自身妖氣凝結成了一層結界,他的周身不是沒有妖氣,而是早已被妖氣所充斥,而他卻被麻痹的完全沒有任何知覺。
好可怕的妖物!
花灑里的熱水依舊在不停地沖刷著,但方簡卻覺得自己如同身處冰窖之中。
&人請放心,妾身沒有任何惡意,若是妾身想要大人的命,那麼方才便動手了。」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氣息在他耳邊縈繞不去,方簡的心跳逐漸加快,卻仍舊故作平靜:「那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人被妾身這般抱著,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麼?」那聲音逐漸變得嬌媚起來,落在耳中極為勾人,「妾身心中仰慕大人,願以蒲柳之姿侍奉大人,望大人不要嫌棄才是……」
方簡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過身,直視著這妖,而他驚訝地發現,即使他們幾乎是面貼著面,她的臉上也似乎是蒙著一層霧氣,無論距離多近,他仍然看不清她的面容。
此妖道行深不可測。
方簡的心中警鈴大作,他的心跳的更快了,他知道這是名為恐懼的情緒主導的,但他無法控制,他也是人,他一樣會害怕。
而這個化作女子形容的妖物,雖然面目模糊,但那綽約柔美的體態仍然令方簡生出了一種美艷絕倫之感,而這種恍惚便化作了一種蠱惑,引誘著他想一睹她的絕世姿容。
在某種意義上,這個沒有露臉的妖怪,給他的驚艷之感甚至超過了東方的那張妖孽臉。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往上抬,有一個聲音瘋狂地在他腦海里,誘惑著他去觸摸她的面龐,似乎只要摸到了,她面前的那層雲霧便會散去。
方簡咬著牙,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手。
那妖也似乎看出了他的掙扎,便嫣然笑道:「想來大人對妾身也有意,所以才……」
她碎玉般的聲音忽然消失了,傾灑而下的熱水將方簡手掌的鮮血沖淡而後又重新溢出,他的手裡握著一柄三尺來長、通體雪白的劍刃,劍鋒已經沒入了那極為動人的之中。
先前方簡帶進浴室里的,不只是返魂香,還有骨劍。今晚他一直心神不寧,以防萬一,他一念之間便將骨刃隨身攜帶。
方簡的胸膛起伏不停,他的呼吸有些紊亂,但還是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對老女人不感興趣。」
在那一瞬間,那種冰冷的懼意再一次襲來,方簡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怒火,但又很快消失無蹤。
她笑聲泠泠如泉:「大人真是心狠……只可惜,這東西對妾身沒用。」
方簡一驚,他原先對可以斬斷任何東西的骨劍自信無比,現在才驚覺這妖的身體不僅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他的骨劍還在一點點繼續沒入她的身體……不是因為他,而是這妖的身體竟然在吸收他的骨劍!
方簡試圖拔出劍刃,但完全是徒勞,劍刃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拔不出。
方簡心一沉,心說我今天大概要死在她手上了……
&方妖孽?!」
就在他幾近絕望之時,卻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不由得精神一振:是穆曉桐!
雖然不清楚她怎麼會在家,但在見到勝邪的劍刃破開那妖氣結界,少女的臉出現在他視野里之時,他差點感動哭了!
穆姐姐簡直是閃耀著聖光的小天使啊!
那妖對於自己的結界被破壞似乎也有點出乎意料,不過瞥了一眼那通體漆黑的長劍之後又笑了:「原來是勝邪劍,難怪妾身的結界抵擋不住了。不過……」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