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時候未到麼?離祭台開啟時間還有十天,百姓就這麼急麼?」莫無痕畢竟是從小在深宮中長大的,雖然聰明也得到了正確的教導。但對於百姓對土地對耕種的追求執著他還是有些不了解。
「皇上,您知道還有十天,但涼州百姓卻不知道。而且這一次前來的,並非是舉家而來。臣問過他們,他們皆是家裡的頂樑柱。城外十五萬難民,幾乎沒有婦女兒童。皇上以為如何?」
「一家一人足矣,何須舉家前來?又不是逃難……」突然,莫無痕的眼神陰沉了下來,看向張茹的眼神多了一絲審視。以他對張茹的了解,張茹此人就是一根筋從來不會拐彎抹角。
「皇上,因為那些婦女孩童,恐怕到不了羊頭堡就會餓死路上。皇上,走路是要體力的,體力從何而來?口中吃食!但他們家中的糧食,只夠一個人吃的了。他們不是被逼到了絕境,是不會來迎接皇上請皇上回涼州做法的。」
「糧食只夠一人吃?」莫無痕咀嚼著這一句話的內容,越是咀嚼,心底卻越是發酸。原本只能活一個人的糧食,如今卻要讓一家子都活下來,那其中的米粒,怕是要數著吃了。
「朕的子民……竟然活的如此艱難……」莫無痕的眼中突然閃動著淚光,「張茹,你不是說去年的救災已經完成了麼?為何涼州百姓還如此艱難?難道寧月欺君?難道爾等欺君?」
「皇上,救災是為讓難民活下來,只要餓不死就就成。但是今年開春,去年的存糧多數已經化為種子種下,而且往年的存糧都用於了賑災,平叛。
再著說來,涼州災民遭了災,九州之糧救之原本是天經地義。但是,如今已經五月了,如果涼州百姓不自力更生卻還要九州來救,試問九州百姓該如何想?」
莫無痕輕輕撫著眉頭,眼中閃動著無奈,「算了,不計較這個問題了。張茹,如此浩大的聚勢,朕不信是百姓自發為之,定然有人帶頭煽動。百姓無辜,但那個煽動之人無論是何目的都不得姑息!」
「這……回皇上,煽動之人已經被涼州百姓給……打死了……原本煽動之人乃是玄陰教餘孽,因皇上遲遲未至,故而野心死灰復燃。
揚言天罰之期未滿,皇上失德與天失信於民。而後鼓動百姓欲進擊羊頭堡拿下皇上祭天。在那個餘孽剛剛引起騷動之時,就被聚攏暴怒的百姓用亂石砸死。
但那餘孽所說之言倒也是提醒了百姓,與其苦苦等待,還不如去迎接聖駕。一人提議之後,紛紛響應。而後他們徒步從涼州出發,期間人數越聚越多,漸漸的形成了現在這十五萬規模。」
莫無痕低下頭有些沉默,過了許久才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隨朕出去吧,看來有些話,得和涼州百姓交代了。」
「恭送皇上」
羊頭堡南門外,陸陸續續到來的涼州百姓皆盡到來。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遠處匯聚而來的百姓已經很少了。但是,望著底下黑壓壓仿佛無窮無盡的人頭,眺望台上的禁軍心底依舊有些發涼。
就算面對十五萬草原狼騎的衝鋒,他心底都不會發涼。因為在他的身後,有著十五萬禁軍弟兄,還有這無堅不摧的神威火炮。但是,面對眼前這些一個個衣衫襤僂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卻升起了濃濃的恐懼。
他不是怕被暴動的難民打死,他是怕打死他們。皇上就在羊頭堡,這在仰頭堡並不算秘密。難民一旦有一點點的暴動,那就是行刺聖駕。
就算禁軍心底有千萬個不願意,軍人的職責也會讓他們刀劍出鞘。但是,一旦發生了這樣的事讓他們如何自我?讓他們如何在事後面對這件事?
從他們進軍營的第一天,就被告知了三個鐵律,第一,忠君愛國,第二,服從命令,第三保家衛國。三條鐵律,為禁軍一生行為準則。
保家衛國,保的是哪個家?自然是九州這個家!何為九州,九州的百姓就是九州。
城門外的百姓翹首相盼,城牆之上的禁軍卻是戰戰兢兢。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越來越令人緊張。哪怕現在天氣並不算熱,但禁軍的額頭上卻紛紛滴落下豆大的汗珠。
突然間,底下的城門打開。城門的動靜不僅讓樓上的禁軍微微一顫,更是讓城門之外的難民們紛紛緊張了起來。雖
第七百三十一章 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