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原本平靜的天地突然間翻起了驚天動地的浪花,整個中原,在一瞬間陷入了無以倫比的恐慌之中,血神攜一眾血奴來勢洶洶的叩關踏入中原。
血神長驅直入殺入離州,一路上可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從涼州踏入中原,大周皇朝的禁軍可謂不堪一擊。
無論朝廷下了什麼樣的死命令,都無法阻擋血神的腳步。早上剛剛接到涼州被攻陷的消息,中午就接到草原胡虜殺入離州。
遠在中州的莫無痕,更是氣得連連吐了三升血。甚至在剛剛得到草原胡虜殺入離州的消息,曾維谷就已經做好了放棄中州遷都蜀州的打算。
甚至連莫無痕的龍轅都已經準備好,文武百官都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動身。草原胡虜如此快速的攻入中原長驅直入,在九州歷史上也是前所未有。
早已經入主中樞的司馬敬明親自掛帥,不為能夠攔下胡虜的狼騎,只為了能為中州遷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當大軍在中州布置妥當之後,司馬敬明才意識到,草原胡虜竟然沒有來?
涼州攻入離州,胡虜只用了半天時間,從離州打入中州,估計也不會用太長時間。但是,等到黃昏時分,中州邊境之外都沒有半點敵蹤。
連忙命斥候前去打探,但斥候分散開去尋找了三百里都沒有發現草原胡虜的蹤跡,這隊人馬,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你們放開,朕不走,放開朕!」一聲暴喝響起,莫無痕被一種大內高手舉著飛速的離開宮門。而堂堂天地十二絕之一的莫無痕,竟然被一群原本在他眼中是螻蟻的大內高手舉著無力反抗。這一幕,無疑是對莫無痕最殘酷的嘲諷。
但是嘲諷也罷,認命也罷,莫無痕此刻早已經虛弱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雖然餘威還在,但卻已經是命懸一線的老虎。
「混賬,一群混賬東西,你們這是謀逆,謀逆!天涯,太子,你要做什麼?朕還沒有禪位與你,你竟敢做出此等不忠不孝之事?你……」
「父皇!」聽了莫無痕的話,莫天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父皇,草原胡虜來勢洶洶,雖然人馬不足一萬,但侵入九州勢如破竹。
司馬敬明先生已經抱著必死之心為父皇爭取時間,兒臣也是沒辦法啊!等草原胡虜殺到,那一切都晚了。父皇,守國門,與京城共存亡的事,就交給兒臣吧,父皇退守蜀州,我大周還有一線希望。父皇總不希望歷代先皇拼命攢下的江山,丟在咱們父子手中吧?」
「混賬,你……你想氣死朕麼?朕沒幾天活了,朕離開有什麼意義?該退守蜀州的人是你?我知道了,你這是在逼宮,你要用這種方式逼朕立刻退位?
好,朕成全你,朕立刻將皇位傳給你,這下你滿意了?快放開朕,你還有文武百官立刻滾回蜀州去,立刻滾!」
莫無痕劇烈的搖晃著頭,頭上的龍冠被劇烈的搖晃摔落在地露出了莫無痕如白雪一般的亂發。此刻的莫無痕,哪還有半月前一點威嚴威儀?此刻的莫無痕枯瘦如材根本就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
「兒臣不敢,但無論如何,兒臣都要送父皇離開,父皇請恕兒臣不孝!」莫天涯忍者淚水,有些嗚咽的趴在地上用力的磕頭,額頭狠狠的撞擊著堅硬的地板,地板上甚至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凹痕。
宮門之外,文武百官齊齊的跪倒在地,「臣等無能,請皇上儘快離京,臣等願隨太子誓死守衛國都,臣等願與京城共存亡!」
「你們!」莫無痕暴怒,「把朕放下!」
一聲暴喝響起,仿佛是恢復了精元一般,一身恐怖的氣勢席捲而出,架著莫無痕的大內侍衛紛紛口吐鮮血。也沒辦法,只好將莫無痕放下。
雙腳著地的莫無痕,仿佛又一次回到了武道的巔峰。眼神冷冷的掃過滿朝文武,輕輕的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龍冠緩緩的帶在頭上。
「朕還是不是天子?朕還是不是你們的君,朕還是不是這天下的皇帝?」莫無痕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一眾百官更是如芒在背,一瞬間背後的衣裳紛紛濕透。
「你們不怕死,朕知道,如果你們怕死,又安敢如此對朕?但是,你們現在是忠於我這個皇帝,還是忠於太子?是朕說的話有用,還是太子說的話管用?一朝天子一朝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