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龍是個世家闊少出身,在金陵一帶,交遊甚廣,不論是金陵世族子弟,還是官僚,甚至王,劉,孫,金這樣的黑道世家,他都能攀上交情,搭上關係。
加入復社以後,更加上拜了王之正為師,在整個南直隸一帶,成了個可以遊刃於各種勢力之間的人物。
王之正交給他做的事,陳子龍甚至並不需要怎麼出面,該打招呼,打招呼,該托人就托人,很快就可以做成。
不出十日,陳子龍就通過王家得當家人王翰墨,同時跟王,劉,孫三家都搭上了話。
王翰墨比陳子龍大十幾歲,大約三十七八歲,其與陳子龍的父親陳所聞是師兄弟,都曾經師從一個老師。
王家與陳家也有姻親,與陳子龍的父親陳所聞是兒女親家,陳子龍的弟弟,是王瀚墨女婿,所以陳子龍還得喊一聲王瀚墨為爺叔。
這一日,陳子龍親自登門造訪王家。
王家居住在城北的「寧王巷」,跟金馬駒差不多,王瀚墨也買下了整條巷子。但是王,金兩家卻一向不對勁。
王瀚墨與金馬駒,近幾年為了收購城北一片商業街的股金,不少次發生械鬥,打的頭破血流,死了不少人。
後來金馬駒搭上古文典這層關係,金馬駒成了金陵城排頭的黑道。王瀚墨只好把城北的那一大片商業街拱手讓給了金馬駒。
但是王瀚墨也不是哪的善人,因為金馬駒把城北的商業街大片大片收購,他時常派人扮成強盜,洗劫城北的店鋪商家酒樓,金馬駒明知道是王瀚墨幹的好事,無奈王瀚墨不承認,他也抓不到把柄,所以也只好認栽。
最後古文典出面調停和,把金馬駒在城北的商業街,劃出來五分之一,賣給了王瀚墨,自此以後,兩家誰也不搭理誰。
這次王之正一句消滅了金馬駒,血洗了金家館,最興奮的就是王瀚墨了。
他知道自己的世侄陳子龍,是王之正的首席開山大弟子,於是興沖沖的派人三番五次登門約請陳子龍喝酒。
但是,陳子龍故意不去,推事情太忙,沒有機會過去喝酒。目的是為了吊一下王瀚墨的胃口。
如今老師的任務安排下來了,陳子龍也正好順水推舟,命令陳十七帶著禮物和食品來到了寧王巷。
看到了陳子龍的拜貼,正在後院裡乘涼聽戲的王瀚墨,趕緊站起來吩咐,延請陳子龍到內廳來。
然後王瀚墨大踏步走出去,親自站在門口迎候。
陳子龍笑盈盈的走過來,抱拳見禮:「侄子陳子龍,今日特來給世叔請安!」
王瀚墨哈哈大笑著指了指陳子龍笑罵:「你子!自從進了復社,就沒怎麼見過你的影子,我還以為你要給為叔我劃清界限呢!」
陳子龍笑嘻嘻道:「界限當然要劃清,不過,不是跟世叔劃清,是跟金馬駒劃清!」
陳子龍話中有話,王瀚墨不禁心中一緊,道:「好子,都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寫了三次請帖,你都推辭有事,今天卻主動登門拜訪,原來真是有事啊!」
邊話,邊延請陳子龍往裡走,陳子龍擺擺手,手下陳阿七趕緊帶著禮物和禮品單,給王瀚墨的管家對接。
陳子龍扶著王瀚墨笑著道:「叔叔,我現在武庫巷裡謀差事,可以偶爾聽到些內部消息,今天過來,也正是想趁著今天休息,跟叔父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王瀚墨點點頭道:「自從你跟著王之正大人以後,就得到很多內部信息,這也應該多給為叔傳達一下。」
著,進了廳堂,下人趕緊斟茶,丫鬟把扇,下人遞上加冰的涼茶。
陳子龍喝了口茶,微微一笑道:「是,確實內部消息是有一些的。」
王瀚墨揮揮手,讓屋裡的閒雜人等推下去,然後拉著椅子,坐在陳子龍身旁,低聲道:「這次王之正血洗金家館,可把我嚇壞了,金家在金陵也算是強橫了四世上百年了,如今只因為跟王之正為敵,只消一個下午時間,立時就化為烏有,真是讓人心驚膽戰,看來現在的金陵,不是以前的金陵了,你的手下人多,你能夠跟大僚們搞好關係,你就可以平平安安的,把家業做大!」
著王瀚墨擺擺手:「現在我看了,自從王之正來了以後,這個金陵城,就不是我們跟金陵高官們的天下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