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的時間軸劃到了大明天啟六年三月,這是一個多麼令人絕望的時代!飽受摧殘的草芥小民,和養尊處優的達官貴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迎來了生命同的煞星——九千歲!
京城上下瀰漫著恐怖的氣息。九千歲魏忠賢派遣東廠衛隊四處探查,搜刮民脂民膏。
過完年,災難如約而至。
東廠的緝捕人員四出橫行,凡他們緝訪過的地方,不管情況是虛是實,都被整得稀爛。外戚李承恩,是寧安大長公主的兒子,家中藏有公主賜給的器物,魏忠賢誣告他盜竊乘輿服飾等禁物,將他判了死罪。中書吳懷賢讀楊漣的奏疏時,擊掌讚嘆,家奴將他告發,結果懷賢被殺死,家也被抄了。武弁蔣應陽為熊廷弼訟冤,立即被誅死。民間偶有言語觸犯了魏忠賢,便被捉拿殺戮,甚至被剝皮、割舌,被殺者不可勝數,人們路上相遇,只能以目傳意,不敢言語。
崇國公府,崇國公王安剛在西郊給魏忠賢督導建「生祠」歸來。
所謂「生祠」,顧名思義,就是給活著的人建祠堂。魏忠賢用恐怖手段,鎮壓朝堂中的反對勢力。自從建生祠的風潮刮過之後,百官為了保命,分分買地,自掏腰包給魏忠賢建生祠,當奉著九千歲魏忠賢的雕像。
魏忠賢就以是否給自己建生祠來判斷百官誰是自己人,誰不是自己人。如果被九千歲認定不是自己人,頃刻之間就會有滅族的危機。
崇國公斥資建了生祠,仿佛剛剛給自己上了一道保險,可是獨子王之正卻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命在旦夕。
崇國公傷心欲絕,懸賞明醫,如果能治好愛子的病,不惜捐出全部家產酬謝。眼看著王之正的病日漸加重,崇國公搖頭嘆息,暗自傷神。
這天回到府中,先看了看病重的兒子,太醫滿面愁容。夫人謝氏更是痛不欲生。
整個崇國公府上下,沉浸在一片哀哀戚戚之中。
崇國公看了看不見好轉的兒子,拽過來太醫,焦急的說:「張太醫,你看犬子的病到底有沒有轉機?」
張太醫長嘆一聲,抓住崇國公的衣袖勸慰道:「國公大人,世子的病,老臣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崇國公淚如雨下,嘆息道:「我王安一生老實本分,雖然犬子平時淘氣頑劣,但也未曾傷害過人,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如若真是天要亡我王家,就沖我王安來吧。」
張太醫勸慰道:「國公大人尚在壯年,子嗣可以再有,身體要緊,不要過度悲傷,保重身體才對。」然後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崇國公,不在說話,就要轉身告辭。
臨走之前,拉了拉崇國公王安:「該為世子準備一下了。」
王安畢竟是王宮貴胄雖然此時打擊巨大,但是還是從悲痛中逐漸冷靜下來,吩咐下人張羅王之正的後事。
正當崇國公坐在大廳里暗自傷神,突然門外小廝前來報告,說有一個人,自稱是從南方來此地行醫的郎中,聽聞府上世子病入膏肓,決定前來試試,看能否力能回天。
崇國公此時此刻已經方寸大亂,索性死馬當成活馬醫,罵下人:「糊塗東西,那還有什麼好匯報的,趕緊延請進來!」
下人慌忙到門口,只見一個白須飄飄,年紀十歲上下的耄耋老人,鶴髮童顏,由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跟著站在門口,兩個少年一個扶著老先生,另一個提著藥箱。
崇國公快速迎上,扶著老人,拜倒在地:「神醫在上救救我兒性命!如能治好犬子,在下願意將所有家產相贈!」
老人擺擺手:「國公快快請起,貴公子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崇國公在前邊引路,很快就到了王之正的病榻,只見王之正昏迷不醒,唇如紙白,渾身顫抖,病骨支離,緊閉的雙眼一圈烏青,臉色猶如白紙,切瘦的兩頰顴骨隆起。其母正在一旁暗自落淚。滿屋子瀰漫著草藥味道。
「這就是犬子王之正。」崇國公一臉擔憂的望著病榻上的年輕小伙子,小心翼翼的說。
老人也不言語,徑直走過去,坐在床頭,伸出右手中指食指把著王之正瘦的皮包骨頭的手腕,眯著眼睛面沉似水。
把脈之時猶如老僧入定,一聲不吭,崇國公知道老人這是在斷定小兒的病症,也未敢言語,只是在一旁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