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因為他對你拿不準。現在天子在位,正值壯年,當然沒事。可是如果天子現在沒有親生兒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是最符合標準的繼承人。未來的繼承人,決定他魏忠賢的命運。他拿不準你,不知道如果你繼承,對他是福是禍。」
信王贊同的點點頭。
王之正接著說:「你再想想,魏忠賢想要保證他的榮華富貴,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主子?對他有利?」
信王說:「當然是聽他話的。」
王之正點點頭,冷笑道:「聽話有什麼用,他想要的是一個牽線木偶!」
信王恍然大悟:「王兄的意思是讓我裝瘋賣傻?」
王之正點點頭,說:「對。你不但要裝瘋賣傻,還要荒唐,比當今皇帝更加荒唐!」
信王若有所思:「可是我一直都這樣,突然變得荒唐,豈不是更讓他懷疑?」
王之正說:「所以說,要有個由頭。讓他不但對你放心,也讓你能夠放心,知道你不會對他構成威脅的心思,更沒有對他構成威脅的理由。,」信王順著王之正的思維:「有何想法王兄你儘管說。」
王之正說:「我父親現在給魏孽建了生祠,已經向他表示了忠心,魏忠賢知道了大喜過望,親自擺駕參觀生祠,而且誇我父親忠義識時務,賞賜我父親金銀珠寶不計其數。我趁著這個機會去向魏忠賢表示投奔之意,他肯定會信任我。屆時我向他表示王爺你的態度。」
信王聽罷,並沒有馬上表示讚許,而是遲疑了一下。
信王此時此刻心中突然沒有了主意,好像不認識了似的盯著王之正:這個王之正,打小認識他,一向是飛鷹遛狗,沾花惹草的紈絝子弟,怎麼今天看起來,像變了個人似的。他居然可以隱藏這麼深,還是大病一場參透了世間哲理?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他。他既然城府這麼深,會不會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
就這遲疑了一下,讓王之正看到了信王朱由檢性格里多疑的一面。
王之正修行千年,凡人的一舉一動,一個小細節,哪能逃過他的法眼。他立刻就猜透了信王的想法。
信王對他不放心,他吃不准王之正假意投靠魏忠賢,還是真心實意為他打算。
但是王之正沒有說話,而是盯著表弟朱由檢等待朱由檢的反應。他知道,信王朱由檢沒有選擇,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因為他別無選擇,只能賭上一把。如果賭贏了,可以保上一命,甚至有可能成為儲君。如果輸了,必是被王之正出賣掉,死無葬身之地!
終於,信王認輸了。他一拍桌岸!站起身來,一頭跪倒在地,雙手抱拳向王之正表示:「表哥,朱由檢是生是死,是榮是損,全系表哥之一身!」
王之正趕緊扶起信王:「王爺何須如此!在下願生死追隨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