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呈秀的辭呈和稱病在奏章就被內閣轉呈給了天啟帝。
慈寧宮中,天啟帝躺在病榻上,虛弱的眯著眼睛養病,張皇后在一側坐在凳子上侍奉著天啟帝。
天啟帝閱讀著崔呈秀的辭呈,很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看來王之正配合的很好,既讓崔凝秀伏法,又使得崔呈秀被迫遞交了辭呈。」
張皇后本無心過問政事,只因一來事件牽扯這心上人王之正,二來天啟帝身體每況愈下,她這個皇后也到了要走上前台的時候了。
張皇后試探性的問道:「皇上,崔呈秀就沒有劣跡嗎,為何不一併查處?」
天啟帝微微一笑:「你呀,到底是個女人,現在天啟帝和魏忠賢,就像是兩隻老虎,我好不容易讓他們二虎相爭,魏忠賢黨羽被拔出殆盡,如果這時候把崔呈秀處置了,那不是給魏忠賢再次坐大的機會了嗎,只要留著崔呈秀,無形之中對魏忠賢也是一種威脅,防止他再次坐大。王之正就很理解朕之用心呀!」
張皇后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現在崔呈秀被您迅打壓下去,接下來呢?」
天啟帝虛弱的吁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王之正辦就是了。」
說罷,他抬頭看了看侍立在一側的太監周順兒:「周順兒,去傳旨,宣王之正進宮。」
周順兒點點頭:「是,皇上,請問在乾清宮召見,還是在皇極殿?」
天啟帝閉上眼睛思忖再三:「讓他來慈寧宮吧!」
周順兒支支吾吾:「可是皇上,慈寧宮是皇后的寢宮,於禮不合呀!」
天啟帝不耐煩的一揮手:「朕的話你也敢質疑麼?」
周順兒急忙笑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呀!」
周順兒是王體乾司禮監出來的太監,早已經被王之正收編,聽了皇帝的召喚王之正,不免為主子多過問幾聲。
旁邊的張皇后一聽天啟帝要在慈寧宮召見王之正,急忙站起身說道:「那臣妾就先迴避了。」
天啟帝抓住張皇后的手:「你別走,待會兒跟朕一起召見王之正,有些事兒,你也應該聽聽。」
張皇后已經被天啟帝當面說出,王之正對她仰慕有加,當然想著避嫌,沒想到天啟帝居然讓她跟他一起接見王之正,不免得又有些尷尬,又有些臉紅心跳。
她有些遲疑的問道:「皇上,你們聊的是政事,後宮不宜過問,我還是退下吧。」
天啟帝看到皇后一而再再而三要退下,不免有些不悅:「怎麼,到了這個節骨眼,朕的身體不佳,你也不聽朕安排了?」
天啟帝身體不好,不免一直心情沉悶,有些重病造成的抑鬱症,他說的話也不免語氣重了些,皇后趕緊低頭說道:「臣妾不敢。」
然後她款款坐在天啟帝身側。
天啟帝盯著張皇后看看,只覺得二十二歲的絕代佳人,越顯得美艷動人,不論是一顰一笑,還是蹙眉愁容,都那麼美,他不禁感嘆道:「這麼多年來,朕就沒有好好看過你,現在現,你這麼美,朕真是不知道珍惜你呀!」
張皇后聽罷,愣了一下,隨即吭哧一聲笑了:「皇上怎麼說這樣的話。」
天啟帝越看張皇后美,就越覺得不能留下王之正這個「禍害」,他再次提起此事來:「朕一生沒有做好丈夫,自知有愧於你,如今將死之人,所託於你的事情,你可不能忘記。」
張皇后冰雪聰明,當然知道皇上所說何事,但是她拿定主意,只要能夠在皇帝面前掩飾住她對王之正的情義,皇帝就可以對她放心,皇帝對她越放心,王之正的安全就越有把我。
張皇后遂堅決的點點頭說道:「皇上放心吧,臣妾是大明帝國的國母,也是朱家的兒媳,當然曉得應該怎麼做,您就不用擔心了。」
天啟帝看到皇后語態堅定,我就不再擔憂,反而覺得一陣輕鬆,他眯著眼睛閉目養神,張皇后從宮女手中接過來扇子,輕輕搖動著給天啟帝納涼。
時值五月初,天氣也漸漸炎熱起來,天啟帝雖然久病體虛,可是也不能害了暑熱。
天啟帝眯著眼享受著張皇后親自扇扇納涼,感覺心中有一種久違的靜謐和舒爽。
天啟帝居然呼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