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和柳青青從書房出來,二人一起去了阮夫人那裡。
阮夫人懷有身孕四個多月了,已經可以看到肚子微微挺起,她正在丫鬟圓圓的陪同下,在屋子裡散步。丫鬟芳芳給她念著故事。
看到王之正帶著青青來了,阮夫人停下腳步說:「大人何時回府了?」
王之正笑著走過去扶著夫人說:「我剛從九千歲府回來。來看看夫人。」
說著,他拿起椅子放在阮夫人屁股後邊,扶著夫人坐了下來。柳氏站在阮氏身後侍候。
阮氏對柳氏說:「妹妹你也坐吧。這麼站著幹嘛。」
王之正笑著說:「我是來向夫人說一下,我要到建州出使了,少則一個多月,多則兩個月才能回來。」
阮氏聽夫君說要去建州,驚愕的說:「夫君,建州是野蠻之邦,朝廷怎麼能讓你去犯險呢?就不能推掉嗎?」
王之正點點頭,握著夫人的手說:「建州努酋指努爾哈赤不幸死了,朝廷派我去弔喪。另一方面是慶祝新汗王登基。」
阮氏說:「我是婦道人家,不懂這些軍國大事,可是我們跟建州打仗打的不可開交,袁巡撫指袁崇煥還把努酋擊傷了,這麼大的仇,怎麼可能還去給他弔喪?」
王之正擺擺手:「女流之輩,就不懂了吧,這就叫做外交。哪怕打的再凶,說議和了,那就得去表示一下。要說努酋還是死在了袁巡撫的重炮之下,我大明跟建州新王有殺父之仇,可是因為他們內部不穩,所以需要跟我們大明暫時性和談。這就是外交。」
阮夫人搖搖頭:「外交我也不懂。可是我不想讓你去,我總覺得到遼東很危險,那裡是前線,戰事頻仍。另外,我國跟金國正在交戰,我真怕會出了什麼事。」
王之正寬慰夫人:「夫人您就放心吧,兩國交戰,我只是個使節,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我兒子還沒有出生,我怎麼捨得出事呢。」說著,就摸了摸阮夫人的肚皮。
阮氏聽丈夫說的輕鬆,知道丈夫是個大人物,應該真的不會有事。
她轉過身對柳氏說:「青青,那你告訴我,大人這次去建州,到底危險嗎?」
青青微微一笑,握住了阮氏的手:「姐姐您就放寬心好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外交的禮節,所以不必擔心。另外,我國今年與金國並無戰事,現在正處於議和時期,就更不會有事了。所以姐姐就放心吧。」
阮氏聽青青說沒事,這才確認了丈夫這次去應該不會有危險。她只好嘆息一聲:「夫君,既然如此,那您就去吧,不論如何,一定要注意安全,妾身在家裡好好等你。」
王之正對柳青青微微一笑,說:「怎麼我說話你不信,妹妹說了你就信了。呵呵,看來青青說話比我有分量。」
阮氏呵呵一笑:「你呀!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給我開玩笑。」
王之正跟夫人告了別,叫過來周成:「怎麼樣了,生活用品都準備好了嗎?」
周成陪笑道:「少爺,我還是覺得東西帶的不夠全面。柳夫人在指揮著裝車呢。」
王之正拍拍周成的腦袋:「我說你是不是傻,我們是去出使,建州肯定會招待我們的,你帶那麼多生活用品幹什麼?」
周成苦笑道:「大人,不是我要帶,是夫人、老爺、太太都在囑咐帶這帶那的。」
王之正搖頭苦笑:「真是沒出過遠門。都不知道帶什麼東西合適。」
這時候,王之正看到父親崇國公正朝著自己的院子走來。王之正急忙迎上去,攙扶著父親說:「父親大人,兒子正要到前院給您請安呢。」
崇國公看看兒子,說:「就你愛出風頭,上朝的時候,你爹我恨不得把你一腳踹出去!你沒看崔呈秀、白洪敏個個都不願意去,就你愛出風頭!我就你一個兒子,你去冒這麼大的險,對得起你娘和我嗎?」
王之正聽完父親的囉哩囉嗦,陪笑道:「父親大人,你沒聽九千歲說麼,我這次出使不辱使命,順利回來,就讓我做京師禁軍總兵!父親,京師禁軍總兵,那可是從一品呀,兒子二十七歲做到一品大員,估計我大明王朝二百年歷史上還沒有這個先例吧!我們家從太祖爺爺開始,多少代都沒有做過這個位高權重的職務。這次就算涉險,能換來這麼高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