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王體乾,按照皇帝的旨意擬好聖旨,他手捧著聖旨如同捧著燙手的山芋。
逮捕崔應元,就是往九千歲臉上啪啪打臉啊,又命王之正逮捕,徹查,這豈不是讓閹黨狗咬狗啊。雖然王之正身在曹營心在漢,王體乾心裡也明白,可是這道聖旨言辭激烈,那魏忠賢臉上會有多掛不住啊!
於是王體乾二話不說,拿著聖旨就出宮趕緊趕往九千歲府,準備通風報信。雖然現在他在給自己預留後路,可是這個時候還是要表面上忠於魏忠賢的,這個信當然也要趕緊報。
到了九千歲府,王體乾拿著聖旨遞給魏忠賢說道:「九千歲,您可要當心了,皇上下令嚴查崔應元。」
魏忠賢眉毛一挑,不悅的說道:「查崔應元?崔應元怎麼了?」
王體乾哭喪著臉:「唉!還是來賢臣案,萬歲爺懷疑崔應元草草結案,兇犯有冤屈,所以下令重新徹查。」
魏忠賢摩挲著手裡的健身球:「冤屈?兇手是崔呈秀派的,我沒有往上查崔呈秀,難不成崔呈秀惡人先告狀?」
王體乾哪裡願意得罪崔呈秀,他低著頭說道:「此事奴才也不知曉內情。」
魏忠賢擰眉說道:「皇上讓王之正主審,卻讓崔呈秀協辦,這表面上來看,好像是向著我們,可是王之正怎麼抗的過崔呈秀那個老謀深算的奸賊!」
王體乾扯捏公鴨嗓子說道:「九千歲呀,這事情奴才也只是來報個信,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具體的情況我實在不知,依我看,您不妨入宮給皇上反應一下?」
魏忠賢點了點頭。
然後馬不停蹄的進宮找皇帝訴苦。
進了宮,見到了天啟皇帝,魏忠賢就帶著哭腔說道:「萬歲爺,您怎麼能夠聽信崔呈秀胡言亂語啊。上次徹查兇犯,情知是崔呈秀主使的謀殺來賢臣,可是老奴為了不傷國體,沒有接著往上查,這才匆匆結案,誰知道崔呈秀居然不領情,還惡人先告狀!您怎麼能聽信他的話,就要重新徹查呢!」
天啟帝擺弄著手裡的木匠活,愛理不理的對魏忠賢說道:「魏公公,既然你覺得沒有冤枉,那查一查也無妨嘛。況且我讓王之正查,王之正怎麼會冤枉你呢,你怕什麼啊!」
魏忠賢苦著臉走近前攙扶著天啟帝的胳膊說道:「皇上,雖然讓王之正查,一定會秉公執法,但是崔呈秀詭計多端,老奴怕他製造偽證,冤枉了崔應元啊。」
天啟帝一擺手:「怎麼會呢。崔呈秀也是個良臣,您不是也說過,崔呈秀能幹,而且公忠體國,怎麼可能會幹出來冤枉崔應元那樣的事情呢。」
這時候,服侍在一側的美艷動人的客氏夫人插話道:「皇上,依照奴婢的看法,魏公公說得不無道理,您看能不能收回成命……」
天啟帝笑嘻嘻看著奶娘客氏夫人,微微一笑:「奶娘,您說的不錯,魏公公說得也有道理,但是崔呈秀說得也有道理,既然沒有冤枉,那查一查崔應元走個流程也沒有問題。如果你不放心讓王之正來查,那朕再換個主審官怎麼樣?」
魏忠賢一聽,他摸不透皇帝這話是什麼意思,換個主審官,如果換成了崔呈秀的親信豈不更加糟糕。
他還沒說話,客氏夫人先插嘴道:「還是讓王之正查吧,王之正頭腦清醒,肯定不會冤枉崔應元的。」
於是魏忠賢急忙陪笑道:「皇上,不必換,既然要徹查,那就讓王大統領查吧。」
天啟帝點點頭說道:「嗯,那魏公公,您就讓王體乾頒旨吧。」
魏忠賢出宮,讓在府中等候的王體乾去給王之正頒旨。
話說王之正正在大統領府衙跟蔣鼐,王之義,王良輔,謝正龍,周竟龍他們開會,商討合算禁衛軍裝備更換問題。
忽然周功跑了進來:「大統領,司禮監王公公來了,手捧聖旨要您接旨呢。」
王之正笑著對蔣鼐說:「瞧瞧,崔呈秀這速度。」
然後帶著幾個人一起出門接旨。
出了大堂,看到王體乾雙手捧著聖旨,煞有介事的站在庭院中等候。
王之正大步走過去,笑道:「王公公,聖上給下官頒旨麼?」
王體乾嚴肅的點點頭,用嘹亮的公鴨嗓音念道:「王之正接旨!」
王之正一撩袍角,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