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之仇?
白玉喬又看了寧承臉上那鳳羽面具一眼,半信半疑。不過,她還是很爽快地將那枚金針交給寧承,反正她也琢磨不透那針是怎麼打造出來的,有何玄機。
白玉喬很快就帶寧承去天河城城郊的軍營,因為奇哥打過招呼了,所以,他們才到軍營大門口,便見君亦邪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白玉喬遠遠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跳便加速,她都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多看幾眼。
到了師哥面前,她未必敢這麼看他,反倒是遠遠的,才有膽量流露出愛慕。
寧承可沒心思關注白玉喬的異樣,他看著君亦邪,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他如今也算是階下囚,君亦邪能親自到門口相迎,那就說明君亦邪亦有心同和他聯手。
只要君亦邪有心,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走近了,只見君亦邪一身火紅色的騎裝,英俊、颯爽。這些日子軍營生涯,讓養尊處優的他瘦了不少,也曬黑了不少,五官輪廓更加深邃,猶如天工雕琢。
他眉角那掩在細碎劉海下的血色眉釘,好似一抹血跡,又似一簇火苗,充滿了神秘氣息。
風乍起,揚起他的披風,亦揚起了他一身狂按,不可一世。
哪怕是親自出營迎接,當寧承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君亦邪的態度依舊高高在上,尊不可犯。
如是別人,早就被君亦邪強大的氣場所震懾,可是,寧承不會。
不似君亦邪裝扮的高貴,寧承那一襲簡單的黑衣,顯得落魄不少,可是,他抬起頭來,一個冰冷、傲慢的目光,足以睥睨君亦邪的一切。
草原上的風,越吹越大,兩個身材高大傲岸的男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無聲的較量早就開始了。
君亦邪等著寧承先開口,寧承亦等著君亦邪先出聲。兩人皆是沉默,目光卻一點兒都不安靜,彼此審視著對方,卻又都巋然不動。
幸好,白玉喬很快就走過來了。見狀,她連忙勸和,「師哥,這位是狄族家主,也是寧家軍的大將軍,寧承。」
可是,君亦邪沒出聲。
白玉喬連忙又道,「寧大將軍,這位便是我師哥,君亦邪。」
寧承亦沒出聲。
白玉喬急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君亦邪一腳狠狠朝寧承踹去!
幾乎是同時,寧承也出腳,抵住了君亦邪的腳,兩人僵持住。
君亦邪眸光一寒,遂是發力,寧承的武功並不如君亦邪,他並沒有硬抗,而是巧妙地避開。
可是,君亦邪緊追不放,身體忽然騰空,雙腳一前一後踹過來,寧承連連後退,卻不慎被君亦邪一腳踹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舊寒徹,冰冷地審視君亦邪。
寧承這種目光,讓君亦邪特別不舒服,他都把人踹地上了,卻還不罷休,箭步上前,一腳狠狠朝寧承臉上的面具踹去。
寧承用右手抓住了君亦邪的腳,死死抓緊,君亦邪掙扎不開,也索性不掙扎,另一腳點地借力躍起,依舊朝寧承的臉踹來。
寧承明明可以用左手抓住君亦邪的腳的,只要他抓住了,君亦邪雙腳受限,也就輸定了呀!
君亦邪的囂張是外露的,寧承的傲慢則是內斂的,寧承在武功上勝不了,在謀略上卻能勝一籌。
可是,即便機會就在眼前,寧承還是沒有贏。
他的左手一直都放在身側,手掌按在地上,抬都沒有抬起過。他掩飾得那麼好,即便君亦邪自己都誤以為他是來不及出手,並非故意不出手。
君亦邪這一腳正正踹在寧承那鳳羽面具上,沒有踹碎,而是踹落了。
寧承那瞎掉的一眼露了出來。他的眼珠好端端的,眼形還是那麼好,可卻空洞無神,沒有焦距。
眼神是最難裝的,再厲害的高手,也只能雙眼一起做假,裝瞎。一眼正常,一眼瞎掉,誰都裝不出來。
君亦邪認真看了下寧承瞎掉的眼睛,這才相信他是真瞎。
「呵呵,韓芸汐果然夠狠!」君亦邪一邊冷笑,一邊朝寧承伸出手去,要拉他起來。
寧承看都沒看君亦邪的手一眼,他撿起鳳羽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