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將聖旨下到慕容宛如本家去,可是,慕容宛如本家的人都被宜太妃給處理掉了呀。不,確切的說,慕容宛如本家就是天寧皇家嘛。
太后如此有違常理的做法,讓宜太妃和韓芸汐瞬間都警覺了,婆媳二人相視了一眼,視線不敢停留太久,心照不宣。
難不成這老太后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今日來探望是特意來試探宜太妃的?
面對這種試探,誰都不會比宜太妃心慌,然而,宜太妃畢竟也不是省油的燈,哪怕內心再怎樣驚濤駭浪,她臉上都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她甚至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認真反問道,「宛如如今已經是平北侯府的人了,聖旨下回本家去,不妥吧?」
誰知,太后答得更妙,「哀家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皇帝有意如此,必定有皇帝的考量,哀家也就沒有那麼多心思揣摩他的心思了。」
天徽皇帝的心思?
這話一出,一旁的韓芸汐更加震驚,她幾乎可以肯定,關於慕容宛如的身世太后和皇帝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就算不知道,也一定懷疑了什麼,否則,太后今日來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直白的。
這哪裡是試探,這簡直就是來警告她們的。
宜太妃穩如泰山,輕輕而笑,「既是皇帝的意思,那就按皇帝說的去辦吧,只是,當年我是從皇后手裡把宛如討過來的,她本家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如今她又昏迷不醒,要找到她本家,看樣子還得去問問皇后才是。」
韓芸汐暗暗佩服宜太妃,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不僅僅沉得住氣,還故意又提及皇后的,這讓太后那得瑟的笑容都僵了幾分。
「怎麼,這麼些年來,宛如就沒和本家人往來過?」太后質疑道。
「那是她的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那些個粗鄙的農夫農婦上門來亂攀親戚,秦王府有秦王府的規矩,宛如即便和本家有往來,那也得暗著來。」
宜太妃一臉不屑,雍容華貴地往靠椅上一倚,這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太后都追問不下去。
太后和宜太妃一樣,都是成精的老人,很沉得住氣的,可一旁的李嬤嬤忍不住,連忙又試探,「既然是這樣,那就得讓秀宮的人去調查一番了。」
宜太妃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任何意見。
太后眼底掠過一抹複雜,也沒有再多問,閒聊了幾句之後,便起駕回宮。
然而,人一走,穩如泰山的宜太妃一站起來雙腿竟都軟了,立馬又跌坐回去,她臉色煞白,怔怔地看著韓芸汐,半晌後才說出話,「她怎麼會懷疑的?」
「現在不是追究她怎麼會懷疑的時候,而是要弄清楚蘇娘在哪裡!」韓芸汐也算是冷靜。
太后必定是調查過慕容宛如的本家,找不到人了,才會來試探,必定是掌握了什麼信息,才敢如此囂張的警告。
而這些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太后那話的意思,無疑暗示天徽皇帝也盯上這件事了。
一想到那位冷肅殘酷的皇帝,韓芸汐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和龍非夜都把他得罪死了,一旦再有把柄落在他手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如今,知曉當年事的就只有蘇娘了,這個人就是證據!
「你找到了嗎?」宜太妃連忙問,她並不知道,韓芸汐沒找,而是龍非夜在找。
韓芸汐都好幾日沒見到龍非夜了,也不清楚情況,她遲疑了下,安慰道,「你稍安勿躁,就算他們知道蘇娘的存在,也未必能找得到。」
誰知,宜太妃卻急了,「不,她手上有《後宮起居注》,還有敬事房那的《人事錄》,蘇娘在宮裡當差那麼多年,必定留下不少信息的,她找人比我們容易多了。」
宜太妃不是沒有打過《後宮起居注》和《人事錄》的主意,只是,這些東西都在太后掌控中,她不敢打草驚蛇,而先帝過世之後,這些檔案也都是太后保管,她想拿都拿不到。
一直以為都沒有人懷疑過宛如的身世,都這麼些年了,她本以為一切都會石沉大海的,可誰知道,人算敵不過天算,宛如竟會和太后勾搭上。
冷靜想來,其實太后懷疑上宛如也並不奇怪,就太后那多疑的性子,要用宛如之前,自是要查清宛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