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門一路往西兩百里,過了「腰帶水」,就是鼎鼎大名的錫金山脈,山脈連綿上千里之長,橫跨梧州、銀州兩境。
山下一名少年正不慌不忙的查看地形,半盞茶的工夫又輾轉到另一處,似乎是在追蹤什麼。
少年正是葉子善,此時的他一對妖異藍瞳正閃著寒芒,緊緊注視著前方的一舉一動。
要說追蹤偵查這事,在松口鎮他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畢竟這些日子為偷取才氣,他可是把這行摸得門清。
不過讓葉子善吃驚的倒是這小子的易容術,一百多里的路程絲毫沒有露出馬腳,若不是瞳力把持,或許他早已溜之大吉。
······
半個時辰後,樹林深處。
少年身形仿若豹子般穿梭,忽然,他身形一個轉動,躲在一棵大樹身後,深深呼吸一口氣,就頭顱微偏傾聽著什麼。
荒野山屋,屋前傳來對話聲,隱隱約約夾雜著低低的喝罵。
「狄兒,咳咳······你怎麼這般磨蹭,咳······我問你丹藥拿來了嗎?」
「師叔,不是狄兒故意耽擱,而是有人從中作梗。」
「咳咳,混賬!莫說這點小事,就是天塌下來,你也要先把丹藥給我找來!」
「是是是,師叔說的是。」
······
樹後的少年聽著聲音耳熟,偷偷一瞄,差點沒驚出聲,呵斥狄坤的正是那晚後龍山的青袍道人,那位判定他無法修仙的中年男子。
「奇怪,不是傳聞靈門高層都被殲滅嗎,怎麼他還活著?」少年心裡泛起嘀咕,對他來講這無疑是個壞消息。
不過看他樣子似乎傷的不輕,不然以對方的實力,不會察覺不出有人在偷聽。
不管怎麼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少年不敢輕舉妄動,靜靜的注視前方。
「哼······咳咳,現在兔崽子們翅膀都硬了,等我調養好出山,看我不······對就是這瓶!」
此時的中年道人與在後龍山的時候判若兩人,脾氣極其火爆,當見到狄坤從身上摸索出一個褐色小瓶時,表情激動萬分,嚷嚷著快些遞過來。
「密室里摸黑拿的,師叔你確定是這瓶?」狄坤神情也是凝重,恭敬的問道。
「少廢話,快拿來,我怎麼會看錯,老祖親自將它封入密室的,正是這罐褐色小口瓶!」
狄坤也不多說,遞上小瓶,中年道人剛拿到小瓶,就急切的從瓶中倒出兩粒黃色丹丸,猛的吞入口中,閉目盤膝,打坐調養起來。
見師叔吞下丹丸,狄坤臉上忽然充斥著嬉笑,竟然不似之前那般畢恭畢敬,慢慢悠悠直接平視對方,道:「師叔,弟子尚有一事至今不明白,到底仙府的指引是什麼,可否告知?」
狄坤的反常也讓中年男子眉頭一皺,正想發難,不知怎麼身子募地趴倒在地,竟然全身上下呈現反常的紫斑,且斑紋不斷擴散,猶如蚯蚓遊走,畫面恐怖至極。
「啊!」慘叫聲響徹山野,只可惜這裡偏僻無比,除了驚醒一陣野鳥,別無動靜。
「畜生······咳咳······你···你做了什麼?這不是羅厄丹!」中年男子歇斯底里的狂叫道,手上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狂抓臉龐,硬是生生將臉上血皮抓裂。
這一幕也著實震驚樹後的葉子善,正愁不知道怎麼對付中年男子呢,他們倒好,自己狗咬狗。
「師叔,您還沒有回答弟子的問題呢?」狄坤大搖大擺,看著中年男子的慘狀反而臉上洋溢著戲謔,道。
「我要殺了你!咳咳,殺···你······」中年道人已然瘋魔,眼中布滿血絲,死死的盯著狄坤,做出拼命的架勢。
一旁的狄坤毫無懼色,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勝,裝作惋惜,哀嘆道:「本來是想問出仙示就放了您老的,既然您這麼不識抬舉就送你一程吧!」
「鑒···湖。」
「什麼?大聲點!」
「鑑湖!只要找到鑑湖,那裡有隱仙的正府,咳咳······狄兒,念在師侄一場,就放了我吧,咳咳···我······」
本能求生的欲望下,中年男子宛如野狗般祈求狄坤的一絲憐憫,把知道的都兜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