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千瀾在路上奔波了近七日,他根據金雕給自己的線索,一路摸索著甲子星的行蹤,但最終能否找到他,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然而他不知道,在他走後第七日,杭州發生了一件大事。
「你們動作都快一點,跟上來!」雲厲大聲叫喊著。他心中壓著一股氣,杭州城內的出了一起人命,死者為清茗閣閣主,人稱「畫中明」柳寒。京城王雲渙最近在杭州辦差攤上了這事,於是便把它交給了南鎮撫司的錦衣衛,藉此來壓制南鎮撫司的勢力。近些年,東廠越來越有鎮壓錦衣衛之勢,這才讓那個王雲渙趁機使喚一把,雲厲雲總旗這樣安慰著自己不要爆發出火氣。
幾天前,幾個盜賊來到韻荷街角的一家冰窖里來取他們之前藏匿在此的金子,不料卻發現了在冰窖里的柳寒。幾個盜賊因柳寒死狀奇特而害怕發出了動靜,從而驚擾了冰窖的主人,被發現後,冰窖主人帶著幾個下人堵住了盜賊並報了官。
雲厲帶著幾個小旗和仵作來到了冰窖,這裡寒冷,有利於屍體的儲藏。仵作看了看屍體,眉頭緊皺,屍體死狀奇特,雙眼眼珠消失不見,滿臉是血,致命傷是在頸部像是被利器抓傷到動脈,失血過多而死。還好仵作是個老先生了,經驗豐富,儘管在冰窖這樣嚴寒的地方,他還是推斷出了柳寒是死於七日之前,死後被放在冰窖。至於兇手和兇器,這個還得仔細檢查才能找出線索。
雲厲命人把冰窖里的柳寒抬出去,運回了清茗閣,街角等待著的戚風一身素衣,和幾個下人將柳寒接回了家。很快,柳寒死於非命一說便傳開在杭州,這讓江南四大家族皆替柳寒不平而且人心惶惶。江南四大家族向來不與江湖上任何勢力有過節,從來都是以禮相待,互不相犯,如今出了這種事情,查出兇手是誰,才是對所有人的一個交代。
雲厲的壓力很大,南鎮撫司的都指揮使已經形同虛設,而千戶和百戶大人也已經為東廠效力,如今自己被百戶大人親自點名接案,無疑是不給自己留退路了,此案能否破成,直接關係到自己一家老小的生計。
雲厲命人收拾好現場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帶人趕往清茗閣,柳寒的死因還需仵作進一步仔細檢查才能得出結論。戚風面色悲傷,閣中不少下人都泣不成聲,柳寒平日裡待這些下人們不薄,而且平易近人,十分受下人們尊重。如今這柳寒一死,還不知清茗閣以後由誰主掌,這讓整個閣中上下人心動盪。
雲厲和仵作在戚風的帶領下走進了清茗閣的一間地下室,布置精緻。仵作對柳寒開了刀,經過老仵作近三個時辰的查驗,最終得出了一個蹊蹺的結論:「我在柳先生的衣領深處和頭髮里發現了幾根羽毛,但不知是什麼鳥類所留下的。其次,柳寒先生的雙眼傷痕應該為鳥喙啄傷,而頸部的致命傷則是鳥類的利爪造成。」
「這麼說,柳寒應該是被一隻鳥殺死的?」雲厲捏著那根羽毛。
「應該沒錯。」
戚風一聽著急道:「閣主平日裡與人為善不曾與誰結過仇,更不能和一隻畜生有矛盾,這,這分明就是有人要故意害柳先生!」
雲厲看了一眼戚風,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雲厲繼續盯著這羽毛,突然眼睛一閃:「若真是被一隻畜生所傷,那定是鹰鵰之類的兇猛之物,戚總管可曾在杭州城內見過這鹰鵰?」
「這……」戚風努力地回憶著,突然他想起來了:「杭州城內我確實未見過這鹰鵰,但有一次我卻見到了……」雲厲著急地催促戚風:「快說!」
「那是京城衛府的二公子衛千瀾,因為他父親衛平與柳先生是好友,並且三公子從小在柳先生這裡學習作畫,所以他特地前來看望柳先生。那隻金雕,就是他帶過來的,他回去之後,那金雕也跟著他回去了。」
「那他是何時前來拜訪的?」
「大概是半個月之前,替衛平前來看望並送些禮品來的。因為衛家三公子一直拜柳先生為師學畫,衛平經常和柳先生來往。」
「那金雕是什麼來歷?」
「據說是衛平從西域弄來送給衛千瀾的。而且那隻鳥誰也不認,只認二公子。」
「也就是說,那金雕只聽衛千瀾使喚?」雲厲思考著。
「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大都是聽聞而來。」戚風嘆了一口氣,柳先生的死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
第22章 雲中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