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工棚沒有兔子,養雞廠里沒有雞。
那些食物和水都進了誰的肚子?剷出來的排泄物又是誰的?
蘇里爾說這裡是地獄,到底為什麼?
她和首互都沒有受到侵害,蘇里爾也算是個小領導,都在努力融入這個自給自足的富饒農場。
他說他自己走不了了,怎麼會走不了?他的人身自由沒有被控制,想走不是很容易嗎?
顏曇看著眼前一切平靜的風景,心裡翻江倒海,設想了一切逃跑方法。
平和安靜的農場到底隱藏了什麼?
「首互,我要回去了,你小心一點,我覺得這個農場不太正常,如果發現什麼不對,咱們馬上離開。」
顏曇起身向養雞工棚內張望,沒有人偷聽她們的話,她今晚就要查看一下那些兔子,如果不對勁她就和首互原路返回,在那座山上安營紮寨,直到身體一天的需水量恢復正常。
顏曇邊走邊努力記下農場裡各個建築之間的距離,這個時候陽光不是很強,但空氣依舊悶熱潮濕,顏曇只覺得自己指尖冰涼,一股寒意似有似無地纏繞在身側。
「看到你弟弟了?怎麼樣?」
顏曇回來時老魏已經送完盒飯坐在門檻上了。
「他有點不適應,畢竟他有點怕蟲子,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老魏神情放鬆,打開一個飯盒遞給顏曇,自己也打開一個開始吃飯。
他最喜歡邊看風景邊吃晚飯了,這是俯瞰整座農場的最佳位置。
顏曇端著飯盒,裡面是兩個饅頭和一個燉菜,她知道這頓飯沒有問題,但自己就是食欲不振。
「老魏,你剛來農場的時候,農場裡有幾個人啊,剛剛我去看我弟弟,養雞工棚那裡除了他還有兩個男人,他們都很壯實啊,為什麼會去養雞?」
老魏吃飯的筷子一頓解釋道,
「沒幾個人吧,我已經快忘了。他們啊,都是換過工作地點的,之前都是養驢的,後來去狗窩,再分配下來養其他動物的。」
「你也是嗎?」
顏曇一句話勾起了老魏的回憶,他又何嘗不是經歷了千辛萬苦才留下來的。
「當然。」
顏曇沒有繼續追問,埋著頭認真吃飯,狗窩聽起來好像和別的工棚不太一樣,蘇里爾也在狗窩工作,難道所有在狗窩工作的人都不能離開農場嗎?
中午和下午時間過的很快,顏曇所做的工作和前一天一模一樣,她感覺自己像流水線上的工人,只需要燒水餵水餵食。
而且,她到現在依舊沒有見到任何一隻兔子。
夜晚,顏曇一直閉著眼睛,等待著老魏的呼嚕聲響起。
顏曇躡手躡腳地從床鋪上爬下來,雖然她們的休息區和後面的養殖區是連著的,但是中間門上有鎖。
老魏那裡有鑰匙,顏曇怕老魏聽到開鎖的聲音,只能選擇去兔子工棚的後門,後門直接連接著養殖廠房。
那一串鑰匙還能打開每個窩棚,顏曇想打開窩棚看一眼那些兔子,如果裡面根本沒有兔子,她就立刻去養雞廠找到首互趁著月色離開。
一切都很順利,顏曇甚至走出工棚外都能聽到老魏的呼嚕聲。
顏曇貼著工棚外牆繞到後門,找到幾個稍微大一些的鑰匙試了一下,只聽「咔噠」一聲,後門便打開了一個縫隙。
借著月光,顏曇走進了黑暗的養殖區,她記得靠近休息區那幾個窩棚是需要餵水的,只要打開一個,就能知道答案。
顏曇特意選了一個離休息區最遠的窩棚,窩棚和窩棚之前有一道牆相隔,面對著過道只有一個很高的木板,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顏曇對著鑰匙上的編號,終於找到了對應的鑰匙。
她推開窩棚大門,裡面的景象讓她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