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顏曇忍著腦袋傳來的眩暈感處理著眼前男人說出的話。
清潔部門?好像是維克多號上面的一個工作集合體,這麼說她又重新回到了維克多號上?
她試圖坐起來,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手術台一樣的床上,四肢都被皮帶一樣的條形鎖扣固定住,只能無奈地掙扎。
「別用力了,你剛抽完血,不建議進行劇烈運動。」
顏曇將目光轉向說話的男人,男人戴著口罩,但露出來的眼睛呈現一種迷人的琥珀色。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費儂監獄那些人呢?」
她還有更多的問題想問,但頭腦不清醒的她思緒像雜亂的毛線,分不清先後順序和邏輯關係。
男人眯了眯眼開口道,
「正好我現在沒有什麼要緊的工作,看在你是最後一個需要抽血的份上,我可以為你答疑解惑,我們搞研究得最喜歡討論問題了。」
男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用乾淨的棉簽按壓著顏曇胳膊上的針眼。
「第一個問題,我叫劉野稻,是一名科研人員,也是阿玲和季凡的師兄。」
「第二個問題,你和你的同伴還有費儂監獄的所有人都被呂品帶人連夜扛回來了,至於為什麼要把你們迷暈了再帶回來,可能是想讓你們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清潔部門,畢竟讓出去兩次面對黑霧的英雄去接受懲罰,不太好和下層人交代。」
「第三個問題,你的同伴們都被帶到清潔部門的休息區了,他們已經抽完血了,你是最後一個送來抽血的,也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
顏曇在針眼處傳來疼痛的刺激下終於清醒了不少,視野也沒有那麼模糊了,她聽完劉野稻的話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她那身髒兮兮的衣服不知道被誰換下來了,現在的她穿著一身薄透的淺色衣服,像是醫院裡的病號服。
房間整潔明亮,其中一側有一扇巨大的玻璃,從裡面看不清外面,應該是個單向玻璃。
另外三面牆邊立著很多她不知道的儀器,整體看上去就像一個實驗室。
劉野稻看著手裡的棉簽下的針眼不再溢血,將棉簽裝進一個透明的密封袋子。
「我要去做成分分析了,你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顏曇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淡淡問道,
「什麼是清潔部門?」
劉野稻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沒有回頭,轉身就要離開,離開前他只留下了一句話,
「還沒到讓你們知道的時候。」
顏曇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清潔部門,在她剛到遊輪時就聽到過,那時候她以為只是負責清掃整理的一個部門,可能工作強度比較大,所以人人避之。
阿玲和季凡的師兄,在清潔部門工作,所以清潔部門工作的人都是學識淵博的科研人士。
還沒等她梳理清楚現有情報,幾個身穿白大褂帶著白色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把她所躺的床推了出去。
顏曇在床上只能側過頭看著身側的環境,一個又一個大面積玻璃輪流出現在眼前。
剛剛所在的那種實驗室應該還有很多。
拐了好幾個彎後,顏曇來到一個兩側開的大門外,門並沒有上鎖,從外面能夠輕鬆地推開。
門內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隨著床在地面上滑動,一個又一個籠子出現在顏曇的視線內。
每個籠子裡都有一個人,每個人穿著和她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屠宰場待宰的牲畜。
推著床的工作人員走到了最里側,打開一個空籠子,拆下顏曇手上的皮帶鎖扣,暴力地將顏曇扔了進去。
關門上鎖,工作人員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