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隊長躲到了一個視線角落,解開衣服前幾顆扣子,剛冒頭的小紅點已然長在了胸口位置。
他本以為他逃過了寄生,看來是他多慮了,喝了那麼多天的生水,沒生病才怪了。
樊隊長決定隱瞞這個消息,散播出這個消息沒有任何作用,沒有人能夠醫治他,況且他還要對幾十個群眾還有兄弟們負責,他不能倒下。
可能是心理作用,也有可能是因為太累了,一夜之間,很多人都倒下了。
他們躺在自己的位置,目光呆滯,等待著死神的宣判,因為每個人心裡都知道現在的條件沒有辦法醫治。
贏真也倒下了。
半夜被說話聲驚醒的顏曇發現這個接近180的女人蜷縮在一起,額頭滲出冷汗,她才發現贏真也發燒了。
翻開贏真因為難受而緊握的手,手心處長滿了小紅點。
她不知道被寄生蟲寄生該怎麼辦,一時之間慌了神,為了讓贏真好受一點,她從意識空間裡翻出了兩片退燒藥,趁著贏真意識模糊給她餵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贏真退燒了,顏曇睡不著了。
怎麼辦,她明明已經把水換成瓶裝水了,怎麼還會被感染,難道是因為剛發現水源時贏真喝的那幾口?她身體素質好,病症延遲出現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管怎樣,她不想贏真死,沒有贏真的話她早死在野人口中了,她更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繼續面對殘忍的天災。
顏曇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她就這麼側著身盯著窗外,看著太陽一點一點升起來,時間在流逝,生活也在繼續,她必須要面對這一切。
顏曇起了個大早去辦公樓找樊隊長,樊隊長看著比昨天更憔悴了,黑眼圈加上暗淡無光的臉,像個五十歲的中年人。
「樊隊長,贏真出現症狀了,我要照顧她,不能去綠洲取水了。」
樊隊長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隨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顏曇知道現在邊防隊很缺勞動力,她不能只照顧一個人還享受著其他人帶回來的物資,她是可以依靠意識領地中的物資,但不能讓別人知道,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樊隊長,我照顧贏真的同時還可以照顧其他人,作為我不去綠洲的交換。」
「好好,好,顏曇,就拜託你照顧辦公樓里的兄弟們吧。」
說罷,樊隊長帶著贏真來到了大廳的一個角落,長三米的大通鋪上躺了五六個人。
顏曇進來時並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人,看樣子應該正處於發病前期。
「邊防隊還沒有感染的人都去綠洲取物資了,這些倒下的士兵沒有人照顧,只能麻煩你了。」
「好,樊隊長,我會盡力的。」
顏曇沒有說出二人心照不宣的下一句,會讓他們在死前少遭點罪,這句話很真但很殘忍。
樊隊長白天要去宿舍樓照顧其他民眾,即使他也發著燒,但他咬著牙也要堅守在自己崗位上,他是邊防隊的隊長,是這個「孤島」上人們的精神寄託。
顏曇給那些發著燒神志不清的士兵們蓋上被子,去外面打水,現在食堂有專人燒水,所有人喝的水都是從那裡取的。
顏曇把幾顆退燒藥碾成粉末,混在水中給士兵們餵下去,她不忍心,哪怕給他們減輕一點痛苦也能讓自己心裡好受點。
餵完水後,顏曇看向了樊隊長的辦公室,現在辦公室里沒有人,暗門裡就有她想要的武器,顏曇心裡痒痒的,想進去把武器全部收走。
「顏曇,你在看什麼?」
樊隊長拉著幾個紙殼子走了進來。
「我在想要不要幫你把門關上。」
顏曇有些心虛,她可不想吃花生米。
「沒什麼好藏的,不用關門,你回去休息吧,我把紙殼子給他們墊褥子底下,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