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飽,你娘看樣子快不行了,眼睜睜看著她在這裡挨餓受凍,還不如把她背到深山安葬了吧!」
「可可是,娘還沒咽氣呢!」
一個女人開口道:「大伯說得有道理,娘就算還有口氣也撐不了多久了。咱們正要逃荒,總不能因為她拖累大家吧?天飽,你別忘了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娃啊!」
一陣爭論聲在趙春花耳邊響起。
她的身體像是被無數針刺穿了一樣疼,飢餓難耐,胃裡面翻江倒海,不停地咕咕作響。
怎麼回事?
她不是才買了新房遇到開發商跑了,去找他們理論,失足摔死的嗎?
正在她心驚膽戰之時,一陣哭聲從旁邊傳來,睜開眼一看,一群瘦得不成人樣的人圍在她身旁,議論紛紛。
雖然是嚴冬季節,這些人的衣服卻破爛不堪,腳上穿著草鞋,一個個面黃肌瘦,看著活像難民一般。
混亂中有人把她抬起來了,幾滴眼淚掉到了她臉上,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痛哭流涕。
「娘!兒不孝啊!你就放心地走吧,全怪這個世道不好,都怪那該死的韓王造反,害咱們落到如此田地!」
「娘啊,嗚嗚嗚至少給她挖個深深的坑,別讓其他挨餓的人把她挖出來吃了。」
趙春花猛然一驚,心裡暗自叫苦:這是一心要把她活埋啊!
也是她運氣不好,穿成了大夏朝邊境小村子裡的一個四十二歲寡婦趙春花,性格強悍名聲不佳,一直沒出嫁。
直到體弱的姐姐過勞而亡,家裡就強行讓她嫁出去當填房,並且接連生下兩男一女。
好不容易日子有點起色,丈夫去世,剩下她一個人拉扯大這三個兒女,又領養了一個黑小子名叫張大牛。
孤兒寡母本就已經不容易了,沒想到連續三年旱災讓收成幾乎為零,村里人決定逃荒避難。
出發之際,由於長時間忍飢挨凍導致身體虛脫昏迷過去。
儘管還沒有斷氣,繼子張天飽跟親生子張天福便打算把她運去埋了。
真怨不得他們,原身平時對待家裡的孩子們過於嚴厲甚至刻薄,加上脾氣暴躁無禮,在村子裡出了名的潑婦形象讓人望而生畏。
想到自己才三十多歲就要被迫面對幾個長大的孩子,頭都大了。
必須自救,否則就要被活埋了!
努力嘗試抬手時發現自己喉嚨乾澀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發出微弱沙啞的聲音。
懷孕的大媳婦謝蘭琴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動靜,大聲喊道:「哎呀!天飽快點吧,別錯過趕路時間,我們不能落在後面!」
此時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瘦弱小男孩跑了過來,緊緊抓著趙春花的手大聲說:「我剛才看到娘手指動了一下!她還沒死呢,你們不可以埋掉她!」
謝蘭琴尖著嗓子嚷嚷:「你小子瞎說啥呢!我剛試過了,老太太都沒氣了,走開,別擋著辦事!」
旁邊一個壯得像頭牛的男人衝過來,一把抓住張大牛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走開!小子,不過是外面撿來的小野種,還敢管張家的事,乾脆把你也埋了,等你到下面服侍她還恩!」
這男人正是慫恿張家人埋了趙春花的幕後黑手,趙春花的大伯哥張德福。
他凶相畢露,說著就要把瘦弱的張大牛摔在地上。
張大牛雙眼通紅,在空中雙腳亂蹬:「放下下去!你們這是害命,不能活埋我娘!」
旁邊趙春花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和大兒媳婦都一聲不吭。
謝蘭琴還在一旁幫腔:「大伯說得沒錯!他本就不是我們張家人,憑什麼讓他在這吃白食,不如把他還有老太太的屍體賣掉換點糧食吧!」
眾人眼睛骨碌碌轉,顯然動了心。
「我要細糧!我要肉!」張德福的兒子張二喜在一旁起鬨。
張德福心裡開始算計。
張大牛臉漲得通紅,拼命咒罵卻無奈身體太瘦弱,撼不動牛一樣的張德福。
趙春花心中一片冰涼,儘管原主對她孩子們一向不差吃喝,可如今只有收養的小兒子站出來替她出頭。
眼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