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都已躲到四周角落裡。
萬麗青和萬松生兄妹的兵器是一對精鐵打成的吳鉤。
吳鉤形似劍而曲,與刀劍常見兵器相比,招式怪異。使用者無不是驍勇善戰,剛毅頑強之輩。
有詩曰:「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別看萬麗青平日裡言語輕柔,此時仿佛母老虎下山,若狂風暴雨般,劈、砍、勾、撩……一招緊跟一招,虎虎生風。
不僅招式兇狠,吳鉤上寒芒不斷閃爍,令人膽顫。
易塵元施展出「乾坤飛劍」,招式輕忽縹緲,宛若游龍。
若單打獨鬥,萬麗青招式雖然兇狠,但勇猛有餘,輕靈不足。
易塵元飛劍迅疾,飛劍如同大江流水般滔滔不絕,狂涌而不停歇。萬麗青疲於招架,難以還擊。易塵元立於不敗之地。
但萬松生的加入,形勢頓時逆轉。
易塵元的劍勢不斷被易松生打斷,招式不再流暢,吳鉤招式的威力陡然顯現出來。
若易塵元沒有受傷,足以一戰。但現在肩上有傷,劇烈打鬥下,傷口迸發,血流不止,精神難免不繼。
兩對吳鉤交織在一起,密密麻麻,若一張網,把他困在中央。
飛劍的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少。
吳鉤的光芒卻越來越盛,易塵元漸漸左支右絀。
王遠道心急如焚。
易塵元一聲呼嘯,原本被吳鉤壓制的劍芒突然暴漲,乾坤飛劍若海底游龍,翻騰而起,不顧自身胸口大開,徑直攻向萬麗青兄妹。
這是搏命的招式。
萬麗青兄妹目光閃動,如果他們拼死一搏,有九成把握殺了易塵元,但自身難免重傷。
他們和易塵元無冤無仇,沒必要以命相搏。千鈞一髮之際,兩人同時閃避,躲過。
吳鉤結成的網也隨之消失。
易塵元氣喘吁吁,朝著王遠道一抱拳,說道:「王老闆,貧道心餘力絀,愛莫能助了,告辭。」
說完,飛出窗外,騰空而去。
萬麗青看著王遠道,微微一笑,說道:「王公子,你搬來的救兵走了。」
王遠道臉色晦暗,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人群中,看到了天無棄,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
天無棄沒有讓他失望。
「萬麗青,早就和你說過,讓你拿了桌上的銀票離開,從此和王老闆兩不相欠。怎麼還沒走?」天無棄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了出來。
萬麗青臉色倏然變得難看起來,說道:「天道長,你真的要插手這件事?」
天無棄道:「然也。」
突然,栗佑行一聲冷哼,說道;「天道長,此事與你無關,休要插手。你自己的事還有未了,解決了先。」
天無棄眉頭一皺,說道:「貧道有什麼事?」
栗佑行道:「『勾魂四煞』死有餘辜,也就算了。但陽平鎮的五名捕快,有何罪,天道長為什麼殺了他們?苟家灣全村七十二人,又有何罪?天道長又是為何要殺了他們?這是屠村啊!」
此言一出,眾人均大吃一驚。
天無棄竟然做出了屠村的事?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天無棄驚訝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貧道沒有殺這些人。」
栗佑行冷哼一聲,說道:「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天道長當然不會承認。」
天無棄怒道:「不要血口噴人。你說我殺人,證據在哪?」
栗佑行道:「天道長又要證據麼?你修煉的靈技是『金剛拳』,陽平鎮的五名捕快和苟家灣全村七十二人全部都是被人一拳致命,不是你乾的還有誰?」
天無棄大怒道:「只要有人被拳打死,難道都是我乾的。按照你的靈武,也可以一拳打死那些村民和捕快吧,那兇手是不是你?」
栗佑行道:「行兇必有原因。本將和那些人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們。你則不然。殺了那些人,是為了卓卓。因為卓卓道德敗壞,水性楊花,破鞋一個,在苟家灣聲名狼藉。現在成了你的夫人,你為了維護她的聲譽,所以屠村,殺了那些知情的捕快。」
「放屁,貧道沒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