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二第一次見到辰遠的時候,自己剛從枕春院邁著虛浮的腳步出來,使完了師父給的一錠銀子,還從顧明那裡拿了二十兩,竟從酉時足足折騰到亥時,又眼看要交上子了,沒辦法,換了三四個都沒讓他滿意,最後一個依舊不滿意,只不過那姑娘著實生的漂亮,他便心滿意足地將就了。顧明死活不來,坐在城門樓子頂上一個人喝酒去了。說是並非是他清高,只是第一次萬不想交代在這裡,被代二好生恥笑了一番:年輕人懂個屁。
代二嘴上碎碎罵著:呸!個個都跟死人似的,老媽子怎麼調教的!也就生的漂亮,再無優點。銀城,差!」揉著後腰下了樓,就看見對過巷子裡一個瘦高的年輕人讓五六個粗壯的大漢站成一排,邊拿木棍打屁股邊問:「聽話麼?」鼻青臉腫的眾人恨恨地不敢動,只得:「聽!聽!」「脫褲子!」年輕人道。「啊!」有個漢子忍無可忍,跳起來揮著沙包大的拳頭砸向年輕人的頭頂,那身法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這一拳若是砸實,這瘦高的年輕人還不當場摺疊了。可未及大漢落地,代二隻覺眼前寒芒一閃,年輕人一側身便讓大漢掄了個空,大漢的褲子便跟腳同時落了地,腰間扎褲子的繩帶已被割斷成幾節。可大漢自己未覺,待一落地便猛的朝年輕人前跨一步,年輕人托大,側身閃躲竟雙腳半寸不移,只是腰一轉一後仰,此刻上身正往起來拾,大漢只需前跨一步,年輕人便是案板上的魚肉了,隨便大漢怎麼動作,年輕人就算心裡有一萬種躲掉或是反擊的法子,身子上硬是一種也使不出來的。大漢笑容已掛在臉上,到近前卻僵住了,方才腿間一涼便覺有點怪異,並未多想。此刻腳腕上可是真真切切有被使絆子的感覺了,只是去勢太猛真真收不住了,栽倒時便看到自己光溜的雙腿,堆在腳腕子上的褲子,和飄來盪去抽在腿根的本錢。聽著耳邊自己人的鬨笑,漢子眼前一黑,幸福地昏了過去,也不知是摔的還是羞的。年輕人轉頭對著剩下的一排還憋著笑的大漢:「聽話麼?」有個大漢說道:「祖宗!您就高抬貴手,我們真真不知道。」「唰!」這個的褲子也掉了,驚得用手去捂時又被點了穴,雙手恰巧停在目的地上方一寸的位置,看去就像是雙手同時在指著那裡,引導著大家參觀。「你們出來兩個,把這個藝術品擺在對面枕春院門口。」年輕人對著剩下的幾個大漢道。「爺!我們說!說還不行麼!」終於有個忍不住的。其餘幾個皆怒目看向這個叛徒,不料剛把目光送到,自己幾個皆也被點了穴。年輕人只留下那個開口要說的,其餘的全部割斷褲帶,褲子清一色堆在腳腕鞋面上,大漢們老臉漲紅,像是輕輕一戳便要滋出血來,又無能為力,只能羞憤地閉上了眼。「紀爺這會兒在縣衙跟縣太爺吃飯呢!」被留下的那人說道,完了又換成哭腔:「大爺,英雄!留點兒臉面,我可不想跟他們一樣,我還要在這兒活人呢。」「那是當然,你這麼乖,這是你應得的。」年輕人輕聲道,那人如釋重負。只是下一刻他也不能動了,那幾人只是掉了褲子,被這年輕人擺弄成背靠背圍了一圈的形狀,自己則被扒的光光的,還站在眾人的肩頭,果真跟他們不一樣。「叛徒最討厭了。」那人走時輕飄飄的說。「你們竟也知道要臉的麼?」
「這人怎地如此羞辱人!」代二有些義憤填膺,起初他還以為哪家的惡少在懲罰自家僕人哩,越看越不對勁。此刻想去解救被擺好造型的眾人,又怕跑了這可惡的惡少,權衡之下還是跟上了惡少,這夜裡黑燈瞎火的,幾個光哥們兒站會兒,不打緊,又是枕春院對過,樓里的光身子多了去了,自己趕天明前過來救了他們便是。還是看看這惡少又要做什麼惡,若是頑皮,教訓一下便是,若是作惡,便給他行俠仗義了。
跟了百十丈代二覺得不對了:「師父不是說我的輕功已是年輕一輩里的天下第一了嗎?就算不在年輕一輩里論,全天下攆得上我的人一隻手也數的過來。那這惡少是怎麼個情況,老子全力施展『御風』竟追不上?只能遠遠跟著看著個背影越來越小。師父不是說這天下間並非沒有比凌雲殿的御風更高明的輕功了,只是他沒見過,他師父和師父的師父也沒見過。你娘的!凌雲殿往上推三代還沒我有見識。這賊子功夫竟然很了得,也不知稍後若是再作惡,收拾不收拾的了他。」思慮間只見那人在一處大院對過的房頂上停了下來,代二也隔著幾道巷子找打一個合適的房頂,遠遠看著這賊人又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