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也不知自己何時出了傳功堂,他漫無目的地在丹堂內遊蕩。
偌大的丹堂,殿堂百數間,除了宮殿,就是成片的藥園,而每處宮殿內,緊挨山體的一側,都放置有大大小小的煉丹爐,這些煉丹爐大多空置著,許多生出了斑斑鏽跡和綠色青苔。
每一處殿堂或是藥園都有法陣防護著,天九試探了半天,也沒有進去一處,只得在外圍瞎轉悠。就連桂蕭蕭和雷鳴他們,也不知到了何處。
而所見的弟子寥寥無幾,天九數過,總共碰到了二十三位鍊氣八層以下的師弟,十一位鍊氣九層的師兄,八位築基初期的師叔,然而,沒有人和他說話,也沒有人和他行禮,連看他一眼的都很少。他們匆匆而過,似乎天九在他們眼中就是一股空氣,透明的空氣。
他估計,就算自己在經過的地方,寫上「天九到此一游」也沒有人管他。
「媽媽的!咱這是爹不疼,娘不要的,誰都不待見呀!」天九口裡叼著一根隨手採摘來的野草,翹著二郎腿,躺在一處廊亭青石橋上,看著四周的亭台樓閣,自言自語地說道。
身下,清澈的泉水汩汩地流淌著;成群的魚兒在水中自由地嬉戲。不遠處,鬱鬱蔥蔥的靈花靈草隨處可見,一簇簇,一團團,點綴在宮殿建築之中,有如一片宏大的花園。
涼風帶來微微的花香,悄悄地鑽進天九的鼻息,他不由得醉了。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好久沒有這麼愜意了!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中都,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
……
「大哥哥,你怎麼一直躺在這兒呀?」一聲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天九的美夢。他睜開眼睛,一張圓圓的胖臉印入眼帘。
「是你!你叫辛兒吧?」天九微笑著說道。
「師傅是這麼叫我的,這裡的人都叫我小辛,大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啊?這裡舒服呀!你看,沒有一個人理大哥哥,所以大哥哥只有在這裡睡覺了。小辛,你不是被師傅罰去面壁思過了嗎?怎麼來這兒了?」天九坐起來,說道。
「嘻嘻!其實,師傅這人心腸軟,只是口裡叫得凶而已,哪裡捨得真的罰辛兒。每次他罰我面壁,我都最多只站了一炷香,就偷偷跑去玩了。事後,他從來不提起的。」
「那辛兒今天又是去哪兒玩了呀?」天九隨口問道。
「不告訴你!」小辛白了天九一眼,說道。
「哼!你不怕我嗎?你知道大家為什麼都不肯理我?因為我叫瘟神!」天九故意唬道。
「切!才不怕你呢!你不是師傅的徒弟嗎?我連師傅都不怕,還怕你?」小辛鼓著腮幫子不屑地說道,接著,小眼珠子一轉:「除非你帶我坐一次流星,我就告訴你。」
「坐流星?」天九一愣,記起剛到丹堂時的情景。
「不行,坐流星是很花晶石的。師傅就是因為這個才不理我,不行,不行!」天九哄起了小孩。
「哼!真沒勁!唉,等我以後賺了晶石,自己去坐吧。」小辛望著天空說道。
「坐一次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帶我在整個丹堂玩玩,哪裡好玩去那裡,還不能給師傅知道,你看如何?」
「真的?你不是騙我?」小辛的眼中重新流出希冀,拉著天九的手問道。
「廢話,你看我像騙子嗎?」天九拍著胸脯說道。
「嗯,有點像!不過我還是相信你一次,要是你真的騙我,你遲早會後悔的!」小辛自信滿滿地說道。「走吧,我們先去藥園玩,那裡有一些漂亮的姐姐!」
---
「這就是藥園?」天九目瞪口呆。
他的眼前,是成片成片的靈草藥,幾乎每一種他都認識,在他的乾坤戒里,就種有這些藥草,只是這裡的靈藥比起乾坤戒里的,成色和品階都差得多。
靈藥地里,三三兩兩的弟子正在細緻地作業著,有的似乎是在施肥澆水,有的似乎在插枝拔草。大多是一些女弟子,裙裾飄飄,襯著紅花綠草,好一副醉人的美景。
「怎麼樣?大哥哥,漂亮吧!告訴你,很多師兄都偷偷到這兒來偷看呢!」小辛小聲地說道。
「是嗎?那他們怎麼進來的?我試過我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