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這種小村子,根本就沒什麼人,這麼多年下來都已經雜草叢生,快淪為一片荒野之地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冷清的環境,更是把這裡襯托的陰冷了幾分,緊握著的黑刀我也拔出了鞘。
一邊往裡走著,我一邊隨手揮砍掉了一些擋路的灌木荊棘。
「叮…」可就在我快差不多走到防空洞口時,我揮出去的黑刀竟發出了與硬物相撞的聲音。
我以為我砍到了堅硬的老樹,可在收刀回望時,我除了看到一顆老樹在,竟然還在樹底下發現了一塊墓碑,那塊墓碑的最上角還缺了一個角。
看斷痕還是新的,難道我剛剛斬到的東西就是這個?更為奇怪的是,當我在靠近去時,我竟發現這塊墓碑是什麼都沒有的空白一片。
這種空白並不是一開始就什麼也沒有纂寫,而是在時光的流逝下被摧磨光了。
那就更奇怪了,在兩年前我剛隨爺爺來到這裡時,爺爺曾帶我來過這裡,那時候別說是無字碑了,就連普通的墓碑我也不曾見到半塊。
事情有點悖論了,如果兩年前還沒有立下這塊墓碑,那兩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會把墓碑腐蝕成這樣。
而我在漸漸逼近時,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在遮天蔽日中的一個場景,同樣是一棵大樹,同樣是一塊破舊的大理石墓碑,難道墓碑上也攥刻著相同的名字?
想到這裡心中莫名升起了恐懼,我想靠近去看看墓碑上曾寫著的痕跡究竟是什麼,可如果真的是我「王秦」的名諱,我又該如何抉擇呢?
我沒想過這個可怕猜疑的後果,在慢步靠近中,我緊張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虎頭虎腦的環顧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人在附近後,我才敢鼓起勇氣朝那墓碑巡望過去。
由於墓碑是以書法纂寫的方式,所以只能用顏料在被時光磨滅時留下來的痕跡識別。
「巾…白良…月……圖」我眯著眼睛艱難的讀出了上面的印記,一開始我還有點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在腦海中過一遍後,我差點被嚇得跌坐在地上,這幾個字合起來不就是「帕朗圖」嗎?
這怎麼可能……帕朗圖前兩天才落網,在這之前他別說有人敢偷偷做他的墓碑了,就算是說他壞話,估計也得偷偷摸摸的躲在家裡說。
「你呆在這裡幹嘛?」一個如幽冥般的聲音悄無聲息出現在我腦後,嚇得我全身近二十幾萬的毛孔如雷電一樣的膨脹開來,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來自帕朗圖本人。
「鏘…」我在轉頭的瞬間,漆黑的刀刃也隨聲而至,可在快劈中他之時,我又猛的一下收住了手。
我不是心慈手軟,而是被眼前所看到的人影給震撼住了,滿頭的白髮,幾天前還是身姿颯爽、精氣十足的他,現在竟眨眼間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一陣風就能吹倒他的垂死之人。
身體的轉變不足以讓我對他放下刀刃,而是他的那雙眼眸,動容了我的內心,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此刻這雙眼裡,已經沒了往日裡的半點霸氣和氣魄,此刻他兩眼的瞳孔之中,只有弱不禁風的哀傷與痛苦。
或許他真的頓悟了,可是為時已晚,在見我收起黑刀後,他褶皺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後機械木楞的走到那塊墓碑的旁邊,並對我輕聲開口道:「是不是很驚訝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塊我的墓碑。」
「總不可能是你自己為自己準備的吧?」這個想法我剛剛在看到那塊墓碑時,我確實猜測過,因為不論是在他風光時,還是現在的敗露後,都不該會有人為他立墓碑,一個是不敢立,一個是不屑立。
「哈哈……咳…咳…」聽完我的話,他又一次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可是力不從心的他還沒等笑完就發出了劇烈的咳嗽。
在緩解咳嗽後,他的回答也果真驗證了我的這一離奇猜測:「你們漢族不是有句明理叫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嗎?我也明白我所作所為早晚會有一天遭到人神共誅的報應,所以我在趁自己還有勞動能力的時候,早早立下了這塊墓碑,可是沒想到,這墓碑竟已成了一塊舞姿墓。」
人都有惻隱之心,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但我並沒有去同情他,他——不值得。
而且看著他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