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戈公子,端木生,
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佩,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曲歌畢,滿座皆靜,稚真興起,乾脆抱起酒罈,就著壇口長飲不歇。
&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好氣勢,好氣勢,」巨木皺眉品鑑:「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氣勢更勝,這戈公子,端木生,何許人也?」
&公子,秋雲大將軍二公子,秋戈,端木生,乃大將軍長史端木正,」稚真抱著酒罈,醉眼迷離的說道:「據無明言,那商人被秋戈和端木正請到花溪河上,於花舫中所作。」
巨木輕輕哦了聲:「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絕!妙!暢快!直透心肺!」一拍方桌大聲喝道:「拿酒來!燒刀子!老子要喝燒刀子!」
滿座皆驚!巨木這樣的名士居然暴粗口,而且還是此等高雅的青樓,可略一回味,好像只有這樣說,才夠味!
眾人依舊品味未醒,犀鋒已經拍桌大叫:「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痛快!痛快!燒刀子!燒刀子!老子也要燒刀子!」
眾人醒悟過來,一時之間,廳內叫酒聲不斷,「燒刀子!」「老子要燒刀子!」此起彼伏,媽媽驚喜萬分,趕緊吩咐人去買酒。
&詩一傳,涼州燒刀子必大行長安!長安城滿城皆醉!」巨木手裡拎著從稚真手上搶來的酒罈,抹了把嘴邊的酒跡,哈哈大笑。
&是!老夫初見此詩,以柳林佐之,」稚真眯縫著眼,醉醺醺說道:「後無明傳書,說以涼州燒刀子佐之味更濃,老夫試之,果然如此!」
巨木端起酒盞喝了一盞女兒紅,溫厚纏綿,卻索然無味,將酒盞推到一邊,雙手抱起酒罈,酣暢長飲。
柳寒心念一動,大呼失策,早知道這樣一首詩居然能讓涼州燒刀子暢銷,那無論如何也要帶一批燒刀子到長安,趁著這股熱乎勁,小賺一筆。
巨木將酒罈重重放下,醉眼迷離的看著稚真:「不知道這詩誰人所作?真是商人?了不起,了不起,老夫一向厭棄銅臭,沒想到銅臭中也能出此等人物,這大慨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稚真忽然皺眉,忽然扭頭看著柳寒:「無明小老弟書中所言,此商人姓柳,剛自西域歸於涼州,說是要上帝都..」
柳寒強壓心中的興奮,這兩首詩還真發揮作用了,老子踢開了士族的門,想著坐直身,沖巨木先生和稚真先生深深施禮:「小子狂妄,多謝兩位先生品鑑。」
&還真是你!」稚真先生大喜,勉強直身回禮,呵呵笑道:「無明小老弟對先生大為推崇,聞聽先生上帝都,老夫還嘆息不能與先生一晤,沒成想居然在這裡相遇,先生請移步同坐。」
一言既出,滿廳皆驚,士庶不同坐,此為古禮,也是士族的規矩。而無論稚真還是巨木,都是響噹噹的士族階層。
更何況,與這樣的名士同坐,那就意味著身份認同,能同時得到兩大名士的認同,不消等多久,明天,柳寒便能名滿天下,如果再有人推薦,被朝廷徵辟為官都沒什麼問題。
而且,就在剛才,巨木與子賢的父輩還是好友,可依舊沒有邀請他同坐。
羨慕嫉妒恨,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子賢等人更是沉默,大廳內的氣氛沉悶且緊張。
柳寒完全能感覺到這些目光包裹的情緒,他整整衣冠,起身就要過去。
&慢!」
&章完)
第63章 長安城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