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田安平的家裡除了水桃偶爾進出一下之外,卻看不見田安平半分影子,觀察了一陣之後,田成堅見路上走來一人,此人是田安發,平時和田安平關係不錯,田成堅便上前叫住田安發,問道:「你知道田安平去哪裡了麼?」
田成堅在沿河村輩分極高,又在太一道修道,雖然田成堅一年只回一兩次沿河村,但對沿河村的村民來說,田成堅就是如神明般的存在,田安發見田成堅問話,豈敢怠慢,立即唯唯諾諾地說道:「田安平昨日回來便去定南城了,他現在還沒回來麼?」田安發反問了一句。
田成堅搖了搖頭,田安發不等田成堅說話,便搶先說道:「那他一定還在定南城的亨通賭場,你們去那裡一定找得到他。」
田成堅一聽此言,不禁有些動怒,心想,他自己的女兒遭此橫禍,他還有心思去賭錢,徹夜不歸。於是對著田安發道了一聲謝,便和柳懷永、陳君梅二人往定南城奔去。
到了定南城的亨通賭場,在一個玩骰子的賭桌旁,果然看到了田安平,此時田安平雙眼布滿血絲,精神卻尤為亢奮,死死的盯住莊家的骰盅,大聲喊道:「大、大、大……」聲音都已經沙啞了,看來是在這賭場中玩了一宿,只是他運氣應該不錯,身前堆了一小堆銀子,估計有百十來兩,隨著莊家將骰盅放定,然後緩緩打開,大聲說道:「四五六大。」這時又聽到田安平放肆的笑聲,大聲說道:「我買的大,快賠錢,二十兩!」
見到此狀,田成堅不禁怒火中燒,便打算上前去將田安平抓下來,陳君梅急忙將田成堅攔住,然後往一個角落裡遞了一個眼色,柳懷永二人往那角落看去,卻見杜雲就坐在一張凳子上,背靠牆壁,懷中抱劍,在哪裡睡著了。
柳懷永不禁說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田成堅更是疑惑,問道:「你們認識此人?」
柳懷永點了點頭,說道:「他是杜正本的四大弟子,名叫杜雲就。只是不知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陳君梅冷笑了一下,說道:「這還不明顯麼,他在這裡是為了看住田安平,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這時田成堅說道:「你們懷疑此事和杜正本有關?」
陳君梅哼了一聲,說道:「還用懷疑?只要吳謙是被人陷害的,這天底下除了杜正本,就找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會害他。」
柳懷永也是點了點頭,田成堅還是有些慎重,說道:「這事情還沒查清楚,現在還不能妄下斷言,冤枉了杜師兄那可不好!」
陳君梅說道:「田伯父面前,我們自然是要拿出真憑實據才行。田伯父先不要急,先讓田安平賭一會,我們才查得清楚此事。只是不要驚動了杜雲就。」
田成堅有些不解,柳懷永便說道:「田師兄你只管放心,我這侄女聰明伶俐,幫我化解了不少危機,我們只管聽她安排便是。」
田成堅還是將信將疑,但也沒有再上前去找田安平的麻煩。
三人找了一個角落,偷偷看著田安平,這時陳君梅說道:「二位伯父可有辦法讓田安平輸個精光?」
田成堅說道:「這有何難?」說完便側耳細聽骰盅搖晃發出的聲音,這時田安平口中使勁大喊道:「小小小……」骰盅落定,田成堅微微一笑,手成劍指,對著骰盅一運氣,便有一股無形之氣往骰盅裡面鑽去,莊家將骰盅一打開,大喊道:「五六六,大。」
只聽田安平懊惱地罵了一句:「媽的!」又抓起一把銀子重新下注。以田成堅的修為,耳力豈是常人可比,有田成堅動手腳,田安平竟然連輸十五把,臉都輸綠了,不消一個時辰,田安平就把銀子輸個精光,田安平果然是一個賭棍,輸得越多越想翻身,陷得越深越爬不出來,輸完了就找莊家借,看來他是這裡的常客,莊家看他手風開始不順,也樂於借錢給他,借給了兩次,一共一百兩,然而田安平還是每把都輸,連莊家贏得都覺得邪門,玩骰子玩了幾十年,頭一回見田安平這麼霉的。不一會田安平又輸光了,於是大聲對莊家說道:「莊家,再借五十兩給我。」
那莊家斜眼看了田安平一眼,說道:「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沒聽過這話麼?」
田安平將腳往凳子上一放,指著莊家叫囂道:「你怕老子還不起麼?再過幾日老子把你這賭場給買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