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卷落窟葉,氣溫驟降,連城裡的街道一下變冷清了許多。街頭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被一群小孩圍著,滿臉不情願,不知誰家的小孩想吃糖葫蘆,但卻沒錢買。
何扶卿百般無聊的閒逛著,天冷了她的手腳有些冰冷,不由得想起了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生於南方的她完全不適應下雪的天氣,結果冷得她手腳都生了凍瘡。如今眼看天氣快要變冷,她開始考慮要不要去南方去避寒。
正胡思亂想間,小柱子突然跑過來,氣喘吁吁說道:「公子,丞相府楊公子派人送來拜帖,說下午要來咱們府里拜訪您呢。」
「楊公子?」何扶卿歪著頭,丞相府里一個有三位公子,「哪位楊公子?」
「就是尚未婚娶的楊三公子。」
何扶卿心中疑惑,自從她一畫成名,城中不少達官貴族來拜訪過她,不過大多是些年長之人,那些人多半是為巴結司徒文穎而來。像楊三公子這般年紀的還是第一人,他來拜訪她作甚?
「我知道了。」何扶卿淡淡地說了一句,抬起腳步欲要離去。小柱子追上去,問她:「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何扶卿正想說隨便走走,這會兒時候還早,不想回去那麼快。突然看見前方青樓門口掛著一個橫幅,上面寫著「鳳舞九天」四個大字,便問小柱子:「鳳舞九天是什麼玩意兒?」
「公子,鳳舞九天說的是連城中最出名的歌姬鳳舞姑娘的招牌舞曲,傳聞鳳舞姑娘專門為楊三公子而創下了這支舞曲,只為博得藍顏一笑,可惜楊三公子卻始終看不上她。」小柱子如實回道,心中想的卻是,公子雖然對城中的各種消息靈通,但對青樓完全不予理會,自然對鳳舞九天了解。
何扶卿稍稍皺眉,她從來不挖青樓的底細是怕招惹麻煩。在京城裡辦得起青樓的人多半都有不可告人的背景,好比現代的黑社會,要是得罪了青樓,她這份報紙准被人砸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青樓的女子太可憐,她不想拿可憐人說事,那是對她們的不尊敬。所以這大半年來她極少過問青樓之事。
聽小柱子這麼一說,這位鳳舞姑娘倒是個性情中人,古代人里大概只有青樓女子才會有如此氣魄和膽識吧。
也不知楊三公子怎麼想的,有個姑娘為他跳舞,他居然不心動,難道他有了心上人?看來她要好好會會這位楊三公子了。
想到這裡,何扶卿轉了個方向往回走,一邊對小柱子道:「回去準備一下,我要見見這位楊三公子。」
「好咧!」小柱子臉上一喜,公子每次單獨出行都很晚才回去,之前放了好多訪客的鴿子,這回真難得她要提前回去。
二人一道走回神畫府中,胡老頭迎了上來,對何扶卿道:「公子,方才靖王府派人送來請帖,請公子過目。」
何扶卿隨手把請帖打開來看,第一眼看下去就被好幾個繁體字給打敗了,便把請帖還給胡老頭,「好多字我都不認識,你來幫我念一下。」
「好的,公子。」胡老頭輕輕頷首,照著請帖念道,「本王妃聽聞何畫師畫筆如神,深得皇上賞識、」
「停。」何扶卿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胡老頭,你只要告訴我靖王府中是誰想找我做什麼就好,客氣話就不用說了。」
胡老頭道:「是,靖王妃想邀請公子明日到靖王府中為王妃作畫,畫得好的話王妃有重賞。」
「藍韻!」何扶卿稍微提高分貝喚了一聲,藍韻立即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何公子有何吩咐?」
何扶卿問道:「靖王府和將軍府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