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你到底想對我怎樣?給句痛快話!」
「至於你,如果我為報仇而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會惹來武林人士的笑話。至少,無相神宗在武林之中還占有一席之地。」
「不殺我?」
納蘭歆沒有想到這句話會從宗主的口中說出,她慢慢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既然宗主沒有殺自己的意思,納蘭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跟宗主提出要求:「那好,我不奢求你能夠放了我,那能不能給我換副手銬?換一副鏈子長一點的手銬總行吧?」
宗主有點詫異,頓了頓,回復道:「你一個階下囚竟然跟我提要求?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人見人怕,鬼見鬼怕的無相神宗。我只是隨口一說,要是宗主不願意就當我沒有說過。」
宗主笑道:「有意思,你是第一個開口跟我提要求的囚犯。不過你要和我先下盤棋,贏了我,我才會答應。」
「下棋?」納蘭歆瞪大了雙眼。
納蘭歆從小對下棋並不感興趣,只因爹爹納蘭署和師傅葉鬼斧總是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都沒有時間陪自己,所以,她討厭下棋,幾乎從未下過。
看來,這宗主表面看似輕易答應,其實暗地裡在給納蘭歆使絆子。
「算了,就當我沒有提過。下棋,我下不贏你的。」納蘭歆背過身子回復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沒有想到宗主把她的秉性打探得如此清楚。
「又或許你可以提提其他要求,但你要有自知之明,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宗主道。
納蘭歆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我想要沐浴。」
納蘭歆自從被抓、被打、被廢武功以來,她從未真正意義上沐浴過。
之前,她被鞭打得遍體鱗傷,身上幾乎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婢女只能用非常柔軟的棉質布沾上溫水替她輕輕地擦拭,換上乾淨的衣物。
再後來,納蘭歆為出逃,使右小手臂上的傷傷上加傷,幾乎殘廢;絕無之下自殺,左胸口留下致命傷。
渾身是傷的納蘭歆在養傷期間,肯定是不能夠碰水的,更談不上沐浴,所以她提出這樣的要求看似非常合理。
「好,我讓人準備。」宗主滿口答應。
「真的?」納蘭歆一臉疑惑,她不敢相信宗主竟然會如此爽快地答應。
在宗主轉身要走的時候,納蘭歆又開口道:「那浴桶里要灑滿玫瑰花花瓣,我還要一道屏風,我不喜歡沐浴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看著。」
「你的要求還真多,你真的當自己是來享福的?」宗主的語氣故意變得嚴肅了許多。
「不是我要求提得多,你們把我打得遍體鱗傷,現在我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一道道鞭傷像蟲子般,扭扭曲曲地布滿全身。好歹我也是一個女孩子,這點羞恥之心還是有的,我不想讓人瞧見身上的傷疤而已。」納蘭歆解釋道。
聽到「傷疤」二字,宗主一陣揪心地疼痛,他寧願當初的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但世上沒有後悔之藥。
「好,看在你這階段安分守己的份上,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你。納蘭署身上的魄力,你竟然沒有學到半分。」宗主說完這句話就無聲無息地消息在石室中。
在石室的石門重新關閉上後,納蘭歆臉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不是她沒有魄力,而是她要在宗主面前裝出服軟、示弱的樣子,讓人瞧不出她有重新出逃的念頭。
如果這時候為了所謂的魄力,所謂的骨氣,吃虧的最終還是自己。
人是最神奇的動物,在什麼時候都能屈能伸。
突然間,納蘭歆覺得胸腔中有一股熱流要往上涌,直達喉嚨之時,納蘭歆趕緊走到一旁拿起一塊擦臉的帕子捂住嘴巴。
「唔!」
「唔!」
納蘭歆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兩大口鮮血在帕子上。
攤開帕子,鮮紅的血跡實在是惹人注目。
不行,不能讓人發現帕子的異樣!
但這石室之內陳設簡陋:一張石頭床、一張石頭桌子和幾塊圓柱形的石頭椅子,還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