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跳上石岩台,騰空一掌拍來,掌含硃砂。又是一劍緊刺,寒光凌厲。
炎奴當即把沈樂陵護在身後,硬生生抗住這一掌。但這掌力古怪,有一股陽熱氣息,打得他血氣翻騰。
劍也同樣帶有這股真氣,一股紅色的劍芒在他身上捅了個血窟窿。
好在對方真氣沒有自己多,泰皇白玉功稍作運轉就壓下了這股陽熱的烈毒,將其積鬱在體內。
乃至硬著頭皮反打出一拳,將那人轟飛出去,暴吐鮮血。
「滾開!」又有數名武者上來,長劍急刺。
炎奴直接以肉掌應敵,以渾厚的真氣震開劍身,但劍上的烈毒他不懂化解卻是不斷侵入體內,在他丹田與穴竅中越積越多,令他覺得渾身燥熱,五臟六腑如焚。
其中一名老者飛躍而來,隔空揮出一道劍氣,更加恐怖。
千鈞一髮之際,忽然一個人影撲上來,擋住這一劍。
炎奴一看,竟然是個渾身藤甲,形如枯槁,皮膚褶皺,五官呆滯的士兵!
同樣的士兵,還有三十多個,把石台上擠得滿滿當當,都是豆子變得!
「撒豆成兵用得好遲鈍啊……」馮先生的鬼影飄了上來,煙氣繚繞,一股寒意籠罩全場:「不用怕,她不敢傷你們!」
說罷雙手揮出三十團慘綠色的鬼火,洞射進藤甲兵體內。
那些木人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枯萎,顯得暮氣沉沉,行動遲緩。
果不其然,那武者兩劍就把藤甲兵斬飛,化為人形樹雕般的玩意兒。
其他藤甲兵也只是上前阻擋,當做圍牆,不敢還手,被砍得七零八落。
炎奴趁機抱著沈樂陵,跳上馬背,但是他不會騎馬,力道太重,把馬驚了!
戰馬揚蹄嘶吼,幾乎要把二人掀翻下來,好在炎奴抓得緊。
「好馬兒快跑快跑!」炎奴催促著,一隻手死死箍著馬脖子,一隻手緊緊抱住沈樂陵,就這么半歪斜著伏在馬背上,任由驚馬狂奔。
馮先生猛然拔劍一揮,盪出一道鬼氣森森的灰色弧光。
他一身青衫,綸巾佩劍,實則並非真物,都是鬼氣所化。
那佩劍是用他自己的鬼體煉製,其實就是身體的一部分,這麼做不過是馮先生喜歡劍術罷了。
鬼體劍氣飛出,一個個豆子變得藤甲兵捨身去擋,紛紛凌空化為木屑。
其勢如破竹,直取沈樂陵!
「哼!」關鍵時刻,沈樂陵強行凝結心神,在馬上回身掐出一個古怪的手訣。
馮先生眉頭一皺,心說強行用法術麼且看你能用幾次!
就見沈樂陵身上浮現出一片片白光,化為一副珠玉甲冑的虛影,輕鬆扛住了鬼體劍氣。
「什麼!金縷玉衣!張全你沒說她有這個啊!」
馮先生一下子就認出來,關鍵時刻是沈樂陵用法力催動了金縷玉衣防禦。
此物能抵擋邪祟法術,不僅是極佳的義骸,那些武者帶的硃砂、雄黃等辟邪之物,也會對沈樂陵沒效果。
「我真不知道她有此物!」張全喊著,他不僅不知道沈樂陵有此物,甚至都不知道是從張緒那裡偷來的。
三公子張緒從盜墓賊那裡淘換來的金縷玉衣,偷偷藏起來是打算日後自己用的,誰也沒告訴。
「這下難傷她了!」馮先生搖搖頭。
張全急道:「那你用道術啊!」
「唉,這麼多年沒用,搞忘了!」馮先生兩手一攤!
張全冷哼一聲,腳步飛掠,凌空連斬三道劍氣,其中還夾雜著雄黃硃砂。
然而沈樂陵不怕這些破煞的玩意兒,她的妖體有金縷玉衣護著,同時吐出一片水汽簾幕籠罩周身,把三道劍氣全部擋下,只是盪起陣陣波紋。
至於其他武者的刀劍,那就更無法突破了。
炎奴抱著沈樂陵,就這麼在水汽護持下,硬衝出重圍。
「馮先生,破她的水幕!別告訴我你不會!」張全喚來戰馬,騎上去窮追不捨,數十名部曲也都連忙上馬追擊。
馮先生凌空飛著,思索道:「她元神受傷,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