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書同轉過身來,這才注意到進來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原本他以為楚法邱這幾個人不過是好事者,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他打量著陸仁軒,仍然用女聲道:「還真有點像。」
韓書路聽韓書同這麼說,也覺得陸仁軒像極了當年那兩個人,只是昨天匆匆一見,再加上燈光灰暗,他一沒注意,二沒看清,三更沒往這方面想。如今因為韓書同的話,他才越看越像。
韓書路道:「你說的那兩人和你什麼關係?」
陸仁軒道:「那是我的父母。」
韓書路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一些,說道:「那就好。我相信你父母,也相信你也是他們那樣的人。」
韓書同道:「小子,當年可是這個韓氏祠堂害了你的父母。」
陸仁軒雖然心急,想知道父母的下落,但並不是愚笨之人,豈能聽不出來韓書同的挑撥之意?
他沒有理會韓書同,而是問道:「韓前輩,我父母當年果真來過這裡?」
韓樂樂介紹道:「爺爺,既然您知道當年的情況,就告訴他吧?而且……陸哥是個好人。」他想說陸仁軒是個巫師,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張口,他們韓家也曾見過巫師的,但那不過是初級巫師,甚至連入門都算不上,頂多騙騙小姑娘,或者當個魔術師而已,哪裡見過一不小心就拆掉一面牆的吳源巫師,而且吳源還只是陸仁軒的徒弟。他知道得罪什麼人千萬別得罪巫師,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他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改口說陸仁軒是個好人。
韓書路知道陸仁軒的母親是巫師,大概也推斷出來陸仁軒也是巫師,只是不知道他這個巫師有多厲害而已。現在他們面對著韓書同這個強敵,拉攏陸仁軒猶顯的必要了。
他便說道:「沒錯,你的父母我是見過,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陸仁軒知道二十三年前正是他的父母逃命的時間,他記得在回憶中父母約定的是在天女密道集合的,看樣子他們到達了這裡。
韓書路回憶道:「我記得那天天快黑了,天下下著瓢潑大雨,而我因為被父親派來收拾祠堂里的雜物,以便第二天的祭祖。突然,在雨中出現了兩個人,男的受了重傷,幾乎要死去的樣子,而女的渾身是血,衣服袖子也少了一節,露出了裡面受傷的手臂。那手臂上有著很深的一道溝,像是被什麼兵器砍了一道似的。但這個女的根本就顧不得包紮自己的傷口,而是半扶半背著這個男的向祠堂方向快步走來。」
「他們的腳步紊亂,顯然是長期奔波,體力不支的緣故。兩個人徑直撞進了祠堂之中,嚇的我連忙阻止。我告訴他們這是韓氏祠堂,外人不得入內。那女的聽說這是韓氏祠堂,不由地笑了,眼淚也流了下來。她對那男的說國棟,我們終於到了。我一聽這個人叫國棟,連忙問他是不是叫任國棟,那女說沒錯,他男人叫任國棟,她叫陸萱。這讓我又驚喜又為難。驚喜的是這個男的叫任國棟,正是他在兩年前從那場洪水災難中以一個人的力量救了我們韓家二十三口人。當時我父親想要留下來好好感謝他,但他說有重要任務在身,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只告訴我父親他叫任國棟。為難的是,他們躲進我們韓氏祠堂中,這可是不允許的。」
「就在我左右為難時,突然又闖入了三個黑衣人,是兩年一女。我這才知道我們韓家的大恩人被人追殺。我自然不能讓他們得逞,於是以我凡人身份和他們對打。但這些人是巫師,我哪裡是對手,其中一個巫師只用了一招就把我打趴下了。我躺在牆角,看著那幾個巫師靠近了任國棟和陸萱,心裡恨我沒用。」
陸仁軒聽到這裡,儘管已經知道後來父母脫險了,但仍然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韓書路繼續說道:「就在我認為兩人要遭到毒手時,那個女的突然喊道等等。」
韓書同嘿嘿一笑,並沒有阻止韓書路,而讓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女的說,陸萱這麼漂亮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應該讓她嘗嘗從公主淪為奴隸的滋味。我看著那兩個那巫師的淫笑,心中怒火中燒,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嫉妒陸萱的美麗,要讓那兩個男巫師糟蹋陸萱。我突然想起爺爺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生命恆有度,死亡久不遠。我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但這是我爺爺臨終前告訴我的唯一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