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去闖陣?」天子臉色鐵青,雖然八部天龍廣力菩薩此舉,也算是在示弱,否則憑藉他的大神通,完全可以將七子拖住,而令壽州城市大開,一舉衝進周軍大營,哪裡還需要擺下此陣。但是不管如何,天子的威嚴何人敢觸摸,所謂庶民之怒,血濺五尺,天子之怒,伏屍千里,就是這個緣故。雖然他不知道那大陣的利害,但是從玉龍三太子的言語也可以知道,眼前這個大陣非常難破,但是天子的尊嚴豈能允許別人來牴觸,所以當即就朝全真七子掃了一眼。
丹陽真人馬鈺聞言臉色愁苦,能被西方佛門八部天龍廣力菩薩隨身攜帶的陣法豈是一般的傢伙。更何況陣法可不同於一般的對陣。一般的對陣,一見勢頭不對,還可以逃之夭夭,雖然麵皮不存,但是總比丟了性命要強,至於麵皮,等日後自己修為增加上來了,再去找回來就是了。但是大陣中卻是不同,別說其中或許存在著無窮的變化,這些都不是自己知道的。就是一旦遇到了危險,除非自己身懷無量至寶,否則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天子之言,卻也不能不答應。
「拜見陛下,臣趙匡胤回來交令!」正在為難之時,忽然一見漢子邁著龍驤虎步,身著紫紅的盔甲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不是趙匡胤又是何人。
「陛下,眼前有一人可以入陣走上一遭。」清靜散人孫不二忽然面色狂喜,說道:「趙將軍福緣深厚,可以入陣看個分明。」邱處機等人聞言,眉頭皺了皺,但是很快也就冷靜下來,卻也不說話。雖然用一凡人前去探陣有失正道顏面,但是總比自己前去探陣的強。
「臣不過一個凡人如何能進去。臣身死是小,恐怕也不能給陛下分憂是大。」趙匡胤雖然不知道孫不二為何舉薦自己前去探陣,但是也知道其中必不是好事。自從方辰以一席道袍化成三十萬六千五百里長短後,趙匡胤再也不敢小瞧著這些修士。更何況是孫不二這個全真七子中人。
「哈哈,國公莫要擔心,可以讓陛下與聖旨一道,你雖不成仙道,但是也通曉陰陽。危急時刻,可以激發聖旨中的紫薇真龍之氣,可以保住自身安全。貧道再在你背後貼上符文,如此可安然無事。進出自由了。」譚處一面帶笑容說道:「將軍,福緣深厚,非我等可比,否則貧道等人早就入陣了。」
「國公大人,此事關係我周軍上下安危。也同樣關係陛下的大計。莫非將軍不願意為巴西愛效勞不成?」清靜散人孫不二見趙匡胤神色一變,趕緊說道。
「既然如此,微臣願意走上一遭。」趙匡胤無奈之下,只得說道:「還請陛下親手書寫聖旨一封,臣也好危急時候做護身之用。」
世宗皇帝看了看趙匡胤一眼。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趙匡胤的肩膀,道:「小心為上。」說著回了大營,寫了一封聖旨與趙匡胤。
「陛下。趙匡胤相貌異於常人,當初貧道曾夜觀天象,見南贍部洲曾有一隻紅蛟升起,隱約吞吐著天地之間的紫薇之氣。而趙匡胤也坐鎮南贍部洲,相貌又異於常人,可見此蛟與趙匡胤相同,此時若不殺之,日後必然威脅陛下江山社稷。陛下仁慈。不忍親自誅殺,正好藉此陣殺之。」馬鈺見世宗皇帝眼中有不舍之意,趕緊說道。
「他若真的有異心,會去大陣中送死嗎?莫要欺寡人不知道那紫薇真龍之氣,若是對手是別人,也確實難以攻破紫薇真龍之氣,但是對手已經是西方菩薩,這紫薇真龍之氣能有用嗎?」世宗皇帝不悅地說道:「趙匡胤雖有異象。但是寡人仍在。只要寡人一日不會龍馭歸天,趙匡胤一日就不可能生出異心來。朕如今修行雖然不能說一日千里。但是也略有精進,長壽卻是不成問題的。那趙匡胤能與寡人相提並論?」說著頭也不回的進了大帳。
且說趙匡胤雖然明知道面前大陣中危險無比,但是在世宗皇帝面前卻是無奈,只得提著蟠龍棍勉強進了大陣。只見旗門一卷,頓時將趙匡胤引了進去。那趙匡胤雖然得方辰傳了一些道法,但是哪裡能與玉龍三太子相比較,就是丹陽真人也是遠遠不如。剛一進大陣,忽然一聲雷聲滾滾而至,原本還在百里之外,眨眼之間就到了自己身前。正待細看之時,那哪裡是什麼雷聲,卻是無數座洪峰鋪天蓋地而來,洪峰捲起約有百丈高下,仿佛山峰無數,一起下來。趙匡胤心中暗暗叫苦,忍不住一聲大喝,手中的蟠龍滾舞的潑水不進,連一絲縫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