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之稱,不敢當?
這話一出,在場的許多人都愣住。
世子之稱,並非皇室專用,一些名門王族、達官顯貴的子嗣,都可稱為世子。世子沒有什麼太多的含義,卻代表著純正的血緣關係。嚴歌此時竟說世子之稱不敢當,話中意味相當嘲諷。誰都知道他這世子被家族流放北斗學院十四年,不聞不問,親密的血緣關係,實在有點名存實亡。
但是事雖如此,話卻不能亂說。
嚴歌的家族不是普通世家,而是統治著這片大陸近二分之一領土的帝國皇族。而他本人,又是因為繼承權呼聲太高,而被放逐到了遠離朝堂的北斗學院。他的身份是特殊又敏感的,他說這種話,實在太容易讓人多想。所有人愣完之後,馬上就都望向了嚴鳴,就是因為人人都意識到了這句話的份量。
嚴鳴的神色,也早在嚴歌說出這話時就已經變了。
他望著嚴歌的背影,望著他那一頭銀髮。這是他們嚴家血脈的象徵,整個大陸獨一無二的標記。而嚴歌這話表露出的心跡,似是正在與這標記做著訣別。
委屈?不滿?憤恨?
嚴歌有任何一種情緒,嚴鳴都不會太意外。他終於發現,十四年不見,這個一同與自己長大的親兄弟,恐怕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他們拋棄了他。哪怕是到了現在這一步,嚴鳴體會到嚴歌心中的不平,他竟也無法說出一句:跟我回家。
因為他們是帝王之子。
血脈?親情?這些對他們而言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們的家,是國家的家。兄弟之間的這個家,又算得了什麼?為了國家,這小家該捨棄就要捨棄,有時甚至需要自己血淋淋地去斬斷。
自己終於……也要面臨這一刻了嗎?
嚴鳴的心有些亂,而嚴歌恰在此時回頭,衝著他笑了笑。
嚴鳴沒有因為嚴歌這一笑而覺得輕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或許將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弟弟的笑容了。
封羅……天沖!!
再一次,天羅鏡凝聚起了眾人的魄之力;這一次,比之前一次還要耀眼的光芒射向了七星樓。
七星樓卻毫無動靜,那陽光普照一般的第四道魄之力灑遍七星谷後,晃動的七星樓穩住了。但從時間節奏上來說,該釋放的第五道魄之力卻沒有出現,最終被程落燭他們搶了先機,再一次用天羅鏡施展出了它所具備的異能——封羅天沖。
第一道魄之力凝聚成的光亮還卡在七星樓上沒有消失,更耀眼的又一道光芒便已經射到。七星樓內的驚呼聲,樓外方圓幾里都可聽到。畢竟都不一般人,這帶著鳴之魄的驚叫洪亮得驚人。
但是誰也無法阻止這第二道鏡光照到七星樓上。
光芒綻放,發出轟然巨響。七星樓再次劇烈晃動著,樓身上的磚瓦不知碎了多少,雨點般直向下墜,似乎已經要被摧毀了。
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些碎落下來的七星樓磚瓦,忽然就擴散開去了,紛紛揚揚,四面散落。
七星樓的第五道魄之力,竟在此時放出了。如果說之前的第四道如陽光普照大地,那麼這第五道,就如和風細雨,將整個七星谷滋潤了個遍。
天羅鏡射出的鏡光封羅天沖呢?
第一道,像是卡在樓上。
第二道,竟然也像是卡在樓上。
兩記攻擊,最終竟然都沒把七星樓怎麼樣,只是耀眼地凝聚在外,倒是給七星樓平添了幾分奪目的聲勢。
程落燭等人目瞪口呆,天羅鏡,似乎不足以解決七星樓?
可是除此之外,他們還能拿什麼去和超品神兵抗衡呢?
「再來!」程落燭又一次吼道。
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
所有人二話不說,立即再次聚集,支持著程落燭。
但是天羅鏡卻沒有馬上轉起。
「程老師?」其他學院的人,對程落燭都是以老師相稱。
程落燭抬著頭,望著浮在空中的七星樓的樓頂。
一次、兩次、三次……程落燭三度聚集眾人的力量,無比的順利流暢。天羅鏡的威力是如此恐怖,可是北斗學院的門人卻一點也不擔心,對於他們這個發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