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夜,植造司的官船沿途沒有任何停歇,經過一些河港時也沒有受到任何盤查。許清風為路平他們選擇的這條船已經完全考慮到了他們的需求,是最合適不過的。
在把那位最終也沒能確認是不是對他們有威脅的美人扔下船,引起了一點騷亂後,船上一直相安無事。玄軍城終於在三天兩夜後開始露出它的輪廓。
還被稱作立江城的時候,這座城池被雄江一分為二,寓意是立江之上,可感覺卻總是一座城被江切成了兩半。可現在,卻再沒有這樣的感覺。寬達兩千米的江面上,已經更名的玄軍城,高聳的城牆猶如飛龍一般橫跨其上。這絕非普通的人力物力所能達到的事,定然有修者中的大能參與。一股非常強勢的魄之力瀰漫在這橫跨兩千米江面的城牆之上,俯視著雄江。
船上的普通人感知不到魄之力,卻能感受到這股居高臨下的氣勢,站在船頭遙望,只覺得整條大船不過是一隻向前匍匐的螻蟻,再沒有乘風破浪的暢快感覺。
「快去收拾行李嘍!」不知是誰招呼了一聲,眾人便紛紛以此為由退進艙內,似是被這道城牆的氣勢壓迫得很不舒服。
只有路平一人還站在船頭,臉上儘是迫不及待的神情。他仰頭看著那橫在江上的城牆,看著它越來越近,看著上邊插著的旌旗隨風招展,獵獵作響。
留在艙內莫林、方倚注和凌子嫣注視著路平的背影,隨著船漸行漸近,各自伸出了手,往身旁所能找到的船身結實處扶了上去。
路平的雙腳微一頓,啪嚓一聲響,腳下甲板已然碎裂。這股雄厚的力道並未就此打住,向下、向四周繼續傳導著。江面迅速擴散出一圈接一圈的浪花,植造司的大船,在一片驚叫聲中船頭猛然向下沉去,船尾則飄離水面,竟是翹了起來。
擴散開的巨大的浪花很快就把周圍其他船打得上下起伏,驚叫聲也隨著這浪花,如瘟疫般在江面擴散開去。在這接連的巨變中,路平的身影早已沖天而起,朝著跨過雄江的玄軍城牆上跳去。
身處局中者驚慌失措;旁觀者目不暇給。城牆之上的守衛者以及這道城牆的定製卻都馬上感受到了來自這道身影的衝擊。
「敵襲!敵襲!」
由鳴之魄急傳的訊令迅速在城牆守衛軍中傳遞,但這道身影卻比這訊令的傳遞還要快些。所有人急忙操起兵器時,那道身影已經躍上城牆,立在他們面前的竟然不過是個少年,一身苦力打扮,看起來就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窮困少年。
怎麼會這樣?
守衛軍士都驚呆了。他們不是強大的修者,卻也知道負責守衛江面上這道城牆的不只是他們,還有一個修者大能所下的定製異能,這定製異能的作用可能比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要大許多。
可現在,異能在哪?為什麼沒有發動?
闖入者已經踏上城牆,可他們在接受訓練所聽過的,看到的定製發動的景象卻完全沒有出現。他們哪裡知道,那定製不是沒有發動,只是發動的剎那就已被路平撞碎。
落地,掃了一眼四下。兵士人數眾多,但包括這定製大內路平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他信步向前走去,卻聽到一聲呵斥傳來。
「大膽狂徒!」
伴隨著這聲呵斥的,是如風般呼嘯而來的一記刀光。
「統領大人!」軍士們齊聲叫著,歡欣鼓舞,士氣大振。今天當值的這位護軍統領境界三魄貫通,在他們這些普通軍士眼中已經是無敵強者了。況且他的出身極不簡單。衛秦梁顧,玄軍四大家族,以衛家為首,這固然是顧氏一族故作姿態,但衛家的實力也確實不容小窺。
秦家擅劍,一手流光飛舞傳承過千年。
衛家用刀,血繼異能刀嘯風吟,在西北燕秋辭突破五魄貫通之前那可是與之齊名的兩把刀,聲名更在流光飛舞之上。
如今比起西北燕氏,衛家是有些被比下去了。但在玄軍帝國,衛家這把刀終究還在秦家那柄劍之上。
這樣的身世和背景,自然更加增添了大家對這位衛家子嗣的信心。而他本人更是如此。他不是尋常兵士,看得出路平能從江面一躍登城,撞破定製,實力不容小覷。但自己這一手刀嘯風吟可是赫赫有名的絕技,再加上其中透露出的身世背景,即使因為自身境界有限制不住對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