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站在迴廊盡頭,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親眼看見這樣一幕。
小女孩踮腳在爺的下巴上親了一下,他先是一愣,似乎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等他回神,便拽住她的手拖著她前行。
隔著遠遠的距離,他也能看到那雙在黑夜中分外明亮的眼眸,還有裡面的笑意。
實在難以置信,爺與小白在四下無人時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小白平時也會耍點小聰明占爺的便宜,爺大多數時候會冷臉呵斥她,淡漠得不近人情。可是剛才,他眼睛裡的縱容那樣明顯,好像她做什麼都不為過。
原來,不知從何時起,爺對小白已經不一樣了啊。
可他怎麼覺得有哪裡不對……
轉過一個彎,宮邪看見了盡頭的曹亮。
曹亮跛腳向前,笑著說,「秦灃早就進屋了,見爺遲遲沒進來,讓我出來看看。」
宮邪淡淡嗯一聲,臉上的表情恢復了慣常的冷漠。
他帶著小白走在前面,曹亮稍稍落後,看著眼前的兩人。
一高一矮,一個步子穩健,一個卻如沒長大的小孩子般,蹦蹦跳跳地前行,兔子都沒她蹦得歡脫。
終於想到是哪裡不對勁了。
爺是一匹狼,是軍中的首領,手底下帶著鐵血的軍人,出生入死執行各種高危任務。而宮小白是一隻小白兔,不諳世事,單純懵懂。
這根本是兩個極端啊!
爺這次回帝京,不過是幫著管理宮尚集團,他有預感,爺……遲早會離開帝京,回到基地,回到屬於他的地方。
那個時候,小白該怎麼辦?
平常他總愛和秦灃一起開爺和小白的玩笑,只是單純覺得爺身邊有個小姑娘是一件很新奇的事,並沒有深入思考過這個問題……
想到這些,他嘆了一口氣。
四下再安靜不過,他輕微一聲嘆息滑入宮邪的耳朵,他停下步伐,回頭問,「怎麼了?」
「啊?」曹亮一愣,隨口說,「沒什麼。」
宮邪收回視線,看著與宮小白交握的手。她的手已經被他暖熱乎了,仍不肯鬆開,而她,正左右擺頭看著迴廊兩邊的景色。
腳下拐著亂七八糟的步子,像只皮猴兒。
——
三人進了正廳,立刻被溫暖的氣流包裹住。
秦灃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電視,手裡握著一個剝開的橘子,他把最後幾瓣橘子塞進嘴裡,歪著嘴巴說,「爺幹什麼去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他停完車子進屋都許久了也沒見兩人回來,按說他們應該比他更早進屋才對。
宮邪睨了一眼,冷冷的。秦灃頓時不說話了,也明白了什麼,看向他身後的曹亮,眼神仿佛在問:我們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以往這個時候,曹亮總會心領神會地跟著調侃,但這次卻沒有。
秦灃有點尷尬,摸摸鼻子也不說話了。
宮小白眼珠子一轉,鬆開宮邪的手,解下圍巾扔在沙發上,「我去給毛牛阿姨幫忙……」說著,一頭鑽進了廚房。
二十分鐘後,廚房裡傳來兩個阿姨頗為無奈的聲音:「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還是先出去吧,飯好了我叫你。」
「小**,你這樣……我沒辦法做菜啊。你快去看電視吧。」阿姨快哭了。
「我不!」嬌嫩的聲音表示自己堅決不妥協,「阿姨今天上午還誇我做菜有天賦呢。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啊,這個扇貝要怎麼做?」
中午沒能讓宮邪吃到她親手做的菜,夜晚一定要讓他吃上!
說到做到!
兩個阿姨對視一眼,無奈地搖頭。上午那是不著急啊,她想怎麼弄、弄多久都可以,但現在,她們急著做晚飯啊!讓她這麼一鬧,估計九點都別想吃上晚飯。
宮小白圍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