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笑了,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開心的笑,但眼神卻如此冰冷和鄙夷。
他俯身,湊近看著沃爾特微笑的臉,聲音戲謔:「要不,你來教我怎麼做『雙頭鷲』的指揮官?」
在那種凌厲的眼神中,沃爾特的微笑被刺破了,猙獰和陰森氣息出現了,縈繞在他翹起的嘴角上。
他的語氣依舊輕佻而柔和:「不要這麼說嘛,我也只是關心而已啦。」
屈青陽冷冷的看著他,直到良久之後,才將一份密封的卷宗丟在桌子上:「明天下午,陸華胥會進行秘密手術,這是唯一的機會,希望你們能夠把握住。」
「明天下午?有關部門的動作好快,竟然都準備好了?」
沃爾特翻閱著卷宗,忍不住吸了兩口冷氣:「嘶嘶嘶……幾百個能力者守衛?這仗似乎都沒法打了啊。」
「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屈青陽並不關心:「我只要看到戰果。」
「好吧,好吧。」沃爾特無奈起身,撓著金黃色的頭髮,笑容燦爛如日韓偶像:「誰讓我們的政府和你們是好朋友呢……好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對不對?」
「這裡沒有你的朋友,沃爾特先生,我們也從來沒有站在同一陣線。」
屈青陽聲音冷漠:「這只是合作,僅此而已。」
「OK,OK。」沃爾特無奈的點頭:「那麼就合作愉快吧。」
揮手道別,他提起卷宗,歪歪扭扭的往出走,就那樣無聲的穿透了樓板和牆壁,消失不見。
寂靜中,只剩下沉默的屈青陽,窗外雷電橫過,照亮了他下頜和面容上的猙獰疤痕。
他抬起手,按著那一道縱貫傷疤,就像是漫長時光中未曾消散的隱痛又一次出現。
雷霆轟鳴,照亮了他手下詩集的斑駁文字,也令他愴然而陰沉的笑了起來。
「……因為你踩在我的夢想之翼上。」
狂風暴雨中,他輕聲念誦,為它劃下了完結的冰冷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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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黑牢。
鋼鐵的走廊里仿佛吹起了無形的風。凝聚成陰影的異類守衛化作蠕動的粘稠物質,在天花板上無聲的流淌。
滴水的聲音漸進,一滴,兩滴,三滴……從天花板上墜落的腐臭膿液均勻的灑落在地上的坑洞裡,嗤嗤作響中,惡臭的青煙升起。
十二點了,棲息在黑牢陰影中的怪物們睜開了猩紅的眼,但是卻謹守界線,只是幾百隻複眼冷漠的看著牢籠中的囚徒們。
這是戴森維恩來到這裡的第五個年頭,他坐在鋼鐵打造成的金屬衣中,散亂的眼瞳望著那些蠕動的陰影。口水從面罩的縫隙中滲透出來,滴答,滴答……
腳步聲漸進,帶著白色面罩的守衛走進囚籠中,帶著微笑的眼神,掏出一支針劑。那是黑牢中新一天的象徵,也是一支混合著麻醉劑的抑制藥水。
「生日快樂,維恩。」隔著面罩,那個守衛拍了拍他的臉:「還記得我是誰麼?」
散亂的瞳孔依舊呆滯,面罩之後,曾經的『吸血鬼』一動不動。守衛撫摸著他頭頂的鐵片,低聲呢喃:「看看你多可憐啊,維恩,這麼多年沒有見,你已經被那群中國人變成了寵物一樣……」
他扯下面罩,露出熟悉的笑容:「還記得我麼?維恩。」
散亂的眼瞳顫抖了一下,仿佛看到了絕大的恐懼,但依舊毫無語言。
『守衛』笑了,他伸出手,穿過了鐵絲密集的面罩,撫摸著維恩的臉,輕聲唱:「看那鯊魚,它有尖牙,那副尖牙戴在臉上。而那麥奇,他有把刀,但那把刀總是暗藏……」
那是一首很老的歌兒了,來自1931年的德國音樂劇,已經沒有人記得它了,可是那種沙啞而溫柔的聲音卻重新唱起來,令鐵衣之下的囚徒不再麻木,開始顫抖。
冰冷的手掌撫摸在他的臉上,像是撫摸著寵物,卻一點一點的帶來了往昔的恐怖回憶。
「沃、沃……」沙啞而怪異的聲音從維恩的喉嚨里發出來,斷續而扭曲,像是哽咽。
『守衛』依舊微笑著,緩緩的撫摸著他的頭髮,輕聲唱:「已死之人,倒在海邊~是誰消失在街角~」
恐懼回來了,記憶中的可怕之物回來,已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