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晚上,周離做了一個自己被窒息而死的夢。
在夢中自己的身上仿佛壓著千鈞的重擔,不論如何努力的掙扎也無法擺脫,反而有種窒息的徵兆,最終在無形的絞索之中緩緩的窒息。
狂躁不安的不斷扭動著身體,周離終於從噩夢之中甦醒,思維混沌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竭力的喘息著。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出了一身大汗。
只是,這個噩夢還真是逼真啊,哪怕是從噩夢中驚醒,也覺得有種被什麼東西壓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呢。
周離的腦中呆呆的想著,然後感覺到有什麼不對,視線一寸寸的向下挪移,最後落在自己胸前的被子上。
在那裡,有一個可疑的巨大隆起存在著,宛如呼吸一般的輕輕起伏。
周離愣了一下,艱難的抬起有些發麻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摸到一縷從棉被裡延伸出來的漆黑髮絲。
千絲萬縷的,它從某個地方鋪展開來,糾纏在周離的身體上。
「這是……怎麼回事?」周離隨手按下身旁檯燈的開關,看著棉被下面那個形狀可疑的隆起,結合著自己身體的感覺後,沉默了良久。
終於,他鼓起勇氣,輕輕的掀開自己的被子,然後……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沉睡的少女。
在檯燈昏黃的光芒映照之下,孱弱的少女蜷縮在棉被下面,如此放鬆的趴在周離的身上,無比香甜的沉睡著。
因為她沒有其他的衣服,所以在睡覺之前,盧弱水找出很久之前周離穿過的大號襯衫給她當睡衣。
而就在熟睡的無意識動作中,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已經被扯開,在昏黃的燈光還有影子的間隙顯露出一片白色的肌膚,還有一雙壓在周離胸膛上的……
一瞬間,周離放下被子,努力的喘了兩次氣,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
唔,現在才午夜凌晨兩點,看來自己還沒有睡醒啊,啊哈哈哈……這個夢真奇怪,看來自己也會做這種荒誕的夢麼?真是太奇怪了,嗯,太奇怪了。
既然是在夢裡的話,就沒什麼大不了了,只要閉上眼睛就說不定就忽然消失了也說不定呢。
周離如同逃避現實一樣的關上檯燈,閉上眼睛,開始深呼吸,幻想著這一切其實統統不存在,都是自己的幻覺,然後頓時覺得心中無比的安寧,就連原本心中的躁動都慢慢的平息了下去……才怪啊!!!
檯燈重新被點亮,周離一把扯開身上的棉被,認真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沉睡的少女。
上半身套著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趴在周離胸口的少女正在沉睡,細長的雙腿擠在周離的雙腿內側,時而輕輕的摩擦著。
就連睡相都無比的淡然和純淨,可是熟睡的模樣卻顯露出清醒之時所沒有的愜意和生氣。
終於,有點像是普通的女孩子了。
周離用發麻的手掌解開糾纏在脖子上的長髮,輕輕的推了推她裸露出一半的肩膀:「醒醒。」
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周離入手之處卻感覺到柔滑,就像是稍不注意就會滑下去一樣,這讓周離忍不住又有些心神蕩漾。
在周離的推動之下,沉睡的少女終於睜開了懵懂的眼睛,抬起精緻的下巴,專注的看著周離的臉。
幾乎透支了下半生所有的毅力,周離將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推開,感覺到一陣頭疼。
她怎麼會半夜跑到這裡的?又跟自己擠在一張床上,如果讓盧弱水知道的話……呃,自己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甦醒的少女被周離扶起來,淡然的跪坐在床墊上,用那種純淨的眼神看著他。
幸好,下半身還穿著內褲,否則周離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理智是不是會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激之下崩潰。
有些頭疼的拍了拍腦袋,周離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少女沉默的坐在床墊上,就像是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用那種一如既往的淡然眼光看著他,令他再次感覺到一種挫敗感啊。
在那種淡然的目光下,周離無奈的抓了抓頭髮,嘆息著低語:「你就不能說句話麼?至少把你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吧?」
半夜鬧了這麼一出,周離披著一件外套坐起來,端起床頭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