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花費三年時間培養的青年冠軍秦裕陽,被瑤兒不知從哪裡招來的一名高中生給打敗了?」
書房中,丁勵眉頭揚起,聲調微微揚高。
這位行事低調的巨富闊面大耳,滿頭黑,臉上光滑得沒有一絲皺紋,單看精氣神,簡直如同三十多歲,朝氣蓬勃。
但他的氣度是真正的不怒自威,一個目光,一個眼神,都足以讓人心驚膽戰,承受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助理何峰就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因為對於養氣功夫極佳的丁勵而言,喜怒不形於色已是基本功,此時的表現等於失態。
而丁勵很快恢復平靜,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先去接待那個年輕人,叫晏青進來。」
片刻後,丁瑤身邊的青衣人走了進來,抱拳道:「家主!」
丁勵嘆了口氣道:「晏先生,你對瑤兒的愛護我很感激,只是有些事,連我也身不由己,希望你能理解。」
晏青道:「家主,我只是希望小姐在最後的自由時光里,能過得開心自在一些。」
丁勵點頭:「我自己的女兒,又怎會不寶貝?裕陽那孩子就很好嘛,瑤兒偏生不要,自己找個不知根底的過來……唉,跟我說一說那個年輕人的來歷吧!」
晏青有些奇怪,以丁勵時間的寶貴,居然會關心一個小人物?
不解歸不解,他還是將與蕭遙有關的每一絲細節都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丁勵聽了後,沉默片刻,淡淡地道:「之前他和裕陽交手,裕陽受挫離去。」
晏青毫不遲疑,斷然搖頭:「不可能,那小子只有一星級,而秦裕陽在二星層次都是佼佼者,連我不盡全力,都拿不下他,兩人的差距根本不是天賦能夠彌補的。」
丁勵眼中寒光一閃:「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早先在藏拙。」
晏青明白丁勵的意思,也清楚這種聯想會產生多麼大的惡果,略顯遲疑,終究還是為蕭遙分辨道:
「家主,那小子如果心懷叵測,只會忍耐,直到見到小姐,何必在不相干的秦裕陽面前展現?」
丁勵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既然你信任他,我就給他一次機會,何峰,帶他進來。」
蕭遙走進書房時,活生生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土鱉模樣。
如果單純是奢侈,倒不會讓蕭遙這麼驚奇,關鍵在於,他在這寬敞的房間內,見到了太多課堂上列舉出的珍惜材料。
好比丁勵面前的桌面,就是整塊天然雲青石所制。
這種出產自古遺蹟的奇石磨製出來的精粉,是元件必備的材料。
由於連年開產,產量銳減,未免涸澤而漁,如今一星元件都是採用人工雲青石,至少要到二星級別的,才會用天然。
毫不誇張地講,每一克天然雲青石的價值都要出曾經的血鑽,現在居然被拿來製成家具,隨意擺放……
蕭遙嘖了嘖嘴,覺得簡直暴殄天物,同時對丁家的財力有了更直觀的認識,眼中露出喜色來。
這種毫不掩飾的神色讓晏青有些尷尬,丁勵則疑惑地揚了揚眉。
他自忖閱人無數,能看出蕭遙是自內心的喜悅,不帶絲毫掩飾。
這小子真是單純到什麼想法都擺在臉上?
那在面對自己時,憑什麼又有如此底氣?
晏青同樣奇怪,乾脆直接問道:「蕭遙,你剛剛勝了秦裕陽?」
蕭遙笑了笑道:「不敢當,是秦學長謙讓了。」
晏青面色古怪,以秦裕陽的性格,會謙虛退讓?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但蕭遙已經自顧自地解釋道:「我也準備上帝大的,提前叫一聲學長應該不算失禮,大叔,你知道的,我在備考嘛,所以那時才會婉拒家教的提議。」
他叫得這麼親熱,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晏青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質問了。
「好,那就接招!」
下一刻,他直接暴起,右掌倏出,如繽紛落英,激盪飛舞,左掌翻飛,如疾光電閃,縱橫穿梭。
這小子一肚子鬼心思,嘴皮子又利落,與其鬥嘴,不如直接出手見分曉。
須臾之間,蕭遙前後左右,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