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源縣是黔省最邊遠的一個縣,跟滇省接壤,到滇省的漢雄市只有50公里的路程。處理好了堂姐的事,似乎還可以順道去訪一訪關索當初拜師、學藝、坐化的地方呢。只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到底要靠什麼才能找到呢?
上了馬路,何足道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撥通了堂姐的手機。
何千琴右手動不了,打著石膏呢,腦袋也動不了,圍著牽引脖套,所以看不清電話是誰打來的,只是用左手憑感覺劃開了接聽鍵,問道:「喂,誰呀?」
「千琴姐,我是仔仔啊,我跟大伯要的你號碼,因為我正好來德源縣辦事。」何足道撒謊已經慢慢變成習慣了,現在撒個謊跟喝一口水一樣容易。
「仔仔?哎呀!」聽著話筒里傳來的非常陌生的聲音,何千琴無論如何也沒法聯想起,這個小時候天天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身後的弟弟。不過,自己對弟弟的稱呼,確實是從小就跟著么爸么媽叫的「仔仔」。
「哈哈,怎麼了,千琴姐還不相信我是仔仔?那你讓大伯母聽電話。」
「你大伯母出去給我買吃的去了,我哪裡是不相信呢,我只是覺得好驚訝,那麼遠,你還來看我。」何千琴由驚訝變成了激動,哥哥何千度性格穩重木訥,打小就沒跟自己說過很多話。只有這個弟弟,雖說小了自己很多,失蹤時也才11歲,但是自己很多掏心窩子的話,都是說給這個弟弟聽的呢!
「我這不是順路嘛,千琴姐,你住哪裡,我好跟司機說,我不認識路。」
「這個,這......」
「別這個那個了,千琴姐,我可想你得緊!」何足道知道現在千琴姐肯定不會在那個吳志家,擔心她託辭說自己不在,便不給她思考的餘地,接二連三的催促。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在醫院呢!」
「哪家醫院,我馬上就到。」聽到在醫院,何足道也沒有太奇怪,從二樓順著電梯滾落下來,應該要受一點傷的。等自己到了,那還不是手到病除。
「德源縣中醫院住院部外科病房15-6號。」沒法子,何千琴只得報了地址。
掛了電話,就見病房外一陣哭叫,聽上去很像自己女兒妹么的聲音。正在想呢,就聽「砰」的一下,病房門被大力推開,一道滿懷怒氣的聲音傳來:「去去去,你媽在床上呢!」
一個個頭矮矮,臉色蒼白,長得倒還是清秀的男子,領著一個哭哭滴滴的小女孩,一臉憤然的走進了病房。
來人正是何千琴的丈夫,吳志。
小女孩就是他們的女兒妹么。妹么才兩歲多一點,大人的事哪裡知曉明白,因為跟媽媽最親,這兩天不見了媽媽,所以整日哭鬧著要找媽媽,這會兒被哭鬧得沒法了,吳志就帶了她來醫院。
看見妹么,何千琴的眼淚一瞬間就飈了出來。
「媽媽,媽媽!」妹么止住了哭聲,看見病床上躺著的確實是自己的媽媽,只是,媽媽的脖子上、胳膊上、腿上為什麼全部用布來包上呢?
何千琴伸出左手,攬住跑到跟前呆呆站立的妹么,想說點什麼,卻被心痛哽得說不出一句話。
「你看你,搞得生離死別的樣子,妹么還以為出啥大事了呢!我問了醫生了,事兒不大,你老躺醫院裡是什麼意思?」
「......」何千琴胸中已被憤懣、悲苦塞滿,說不出一句話,只得無力的搖搖頭,將妹么摟得更緊。
「呵呵,沒什麼事兒?這位小伙子,你是沒仔細的看自己媳婦的病歷吧,股骨骨折,腕骨粉碎性骨折,這還叫沒事兒?大娘我都看不過去了,哪有你這樣的老公?」這是四人病房,何千琴送來醫院後,吳志根本就不聞不問,更加不會找關係住那單人病房了。聽見吳志說話,旁邊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忍不住指責道。這還是她不知道何千琴是如何弄傷的,要是知道了,估計她更會破口大罵吧。
「關你什麼事!」吳志扭頭狠狠的望著那大娘,眼睛一眨不眨。
「別凶!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大娘一點也不示弱,同樣也將眼睛緊緊盯著吳志。
「這是我家中事,你憑什麼管?有什麼資格管!」吳志仍然囂張地喝問到,甚至完全的轉過身子,面對那仗義執言的大娘。
就在大娘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