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今年二十有八,是最龍精虎猛的年齡。這些年跟過一些武師,雖說資質不怎麼樣,但好歹如今也有了三層武者的實力,在鎮上權勢第一的何家謀了一個護院的位置,每個月拿著幾兩銀子,夠足溫飽。
他心中想著不知什麼事,穿過院子向著外面走去,迎面撞上一個滿身酒氣的醉漢。他被撞得一個趔趄,張口就要罵過去,在看清醉漢之後,卻一個激靈,生生將髒話吞回肚子裡,恭恭敬敬地說,「老爺,您回來啦?」
醉漢年紀五十上下,身上熏天的酒氣,兩頰通紅,醉眼迷離,興許根本沒有感到被人撞到,站起來,搖搖晃晃向著內院走去。
這醉漢名叫何權,是鎮上權勢第一的人物,亦是何家家主。別看此時他被蘇寒一撞就倒,但卻是一位五層武者,實力非凡,更有兄長何山,拜入了中山國有名的仙家道派明空派,仰仗著兄長的威名,何權地位更是穩如泰山,在青荷鎮上說一不二。
蘇寒嘴裡罵罵咧咧,「當年我爹在時,不知道比你強到哪裡去啦!」他這樣說著,心中還不由得略微有些黯然。
一晃眼,父母雙亡,已是二十年過去。
他在外院巡視一圈,和幾個護院家丁笑罵幾句,到大門時,只見一個老媽子將一位有著幾分姿色的村姑向著院子裡帶,「進咱們何家可就對咯,咱們何家,尋常婢女一個月就有二兩三的月錢,老爺太太待下人也優渥,逢年過節,紅包也都厚實著呢……」
「月娥?」蘇寒卻是一怔,又有些驚喜地看著進門來的那位村姑。
月娥今年二十,梳著一條大辮子,雖然有些黑黑的,但頗有幾分姿色,亦是十里八鄉許多小伙子的夢中情人,不過月娥卻早就將芳心許給鄰家大哥,便是眼前的這個名叫蘇寒的年輕小伙。
「寒哥!」月娥也是有些驚喜,上前來抓住了蘇寒的手。
蘇寒笑道:「你可算是進來了,咱倆一塊存錢,要不了幾年,就能在城裡買一個房子,開一家小店了。」
那老媽子這個時候上來,「呸呸呸,你們這小兩口,人前這麼親熱幹嘛?蘇小子還不放手?我還要領月娥去內院學規矩呢!」
蘇寒笑笑,當即放手讓開了道路,看著老媽子將月娥領了進去。
蘇寒的父親,曾經是中山國有名的劍豪,後來不明不白的死了。蘇寒少年之時,還雄心壯志,想要如若父親一般,做出一番事業。但後來慢慢發現,自己資質愚鈍,這輩子是無論如何,沒有父親的成就。加上這麼多年平平淡淡過來,多少雄心壯志也都消磨沒了,只想著和月娥一起,平平淡淡度過下半輩子。
這亦是多少人由少年到青年的心態變遷。
蘇寒在心裡美滋滋地想著,他一個月能拿五兩二,月娥又能拿二兩三,這樣他們一年省吃儉用,少說能有六七十兩的存銀,這樣要不了兩年,就可以在城裡偏處買個屋子。自己手頭還有些錢,再過段時間,就去提親,把月娥接過來再說。
他憧憬著以後的日子,在院子裡四處轉悠,消磨著時光,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叫,隨即便是乒桌球乓瓷器摔碎的聲音。
蘇寒冷笑,想必是何權那老東西又在亂搞女人了,他只是個護院,有時候冷眼看著一群人將女人揪進何權的屋子裡,也絕不會去管,他可還要靠著何權吃飯呢!三層武者,說厲害是假的,出了何家,哪裡都找不到這樣體面也輕鬆的事情做了。
對月娥堅持來何家做事的請求,蘇寒開始是不大想答應的,考慮的就有何老爺子這一層,但後來他又想想,覺得自己是何家做了快十年的老護院,何老爺子總不會搞他的女人吧?
不過隨即,他忽然眉頭蹙了起來,他可還未和何權打過招呼呢!他還未來得及去細想,就聽到一個女人慘厲的聲音:「寒哥!!救我!!!」
一聽到這個聲音,蘇寒渾身的毛髮都要炸了起來,他身子一彈,快速向著內院衝去。
「不要啊!寒哥,寒哥!救我啊!!」
女人哭訴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蘇寒一連穿過了三個院子,正看到一個中年人,在院子裡追著一個衣衫被撕爛的女人,老媽子站在一邊,早就嚇得呆在了那裡。
這一刻,蘇寒的胸腔中都要噴出火焰來,他箭步上前,一下子將月娥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