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慶功宴就在駐地外的山坡舉行,修士雖說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但偶爾品嘗一下人間的美味佳肴,也並非什麼不可以的事情。為了這個,點蒼出身的唐益特地從附近的城鎮請來大廚,炮製了幾十桌美味佳肴,更是弄來了許多三四十年的陳釀,讓大家盡興暢飲。
蘇寒沒有吃什麼東西,不過卻是嘗了一下酒,每個都喝了一杯,皺皺眉頭,又將酒杯放下。師父的酒他雖然不怎么喝過,但卻知道眼前這些酒水是遠遠不如的。
「師父讓我帶酒,那樣的好酒卻不知要到哪裡去找。」
「諸位。」
酒過三巡,李行彥腳踏獅鷹獸飛起,靜立虛空,朝著在場眾人掃視一周。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在場許多人,都跟隨李行彥參與了兩場滅門之戰,帶領他們獲益豐厚的李行彥已經在眾人的心目中積累了深厚的人望。
「本來這次滅掉黑龍教後,我是打算離開這裡去梁國一趟,但就在不久前,我收到消息,就在西北千里,臨近的青巫郡,郡中的青山派已在前兩天投靠了黑煞教,有人請我出手幫忙對付這個門派。」
李行彥頓了頓,下面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
「什麼,黑煞教……」
「這可和以往的那些小門小派不一樣……」
「黑煞教,當年可是差點動搖來八派根基的存在,這次復起,來者不善啊……」
蘇寒聽著周圍的聲音,悲觀居多,不由得又看向上空的李行彥。
「我知道,諸位可能對黑煞教三個字心有忌憚,這一點,我完全理解,畢竟諸位出來,也只是混口飯吃,諸位若是願意隨我繼續向前,天亮之後就跟我乘船趕往青巫郡。不願意的,我還有一筆靈石相贈,感謝這段時日諸位的相助。」
駐地前的山坡上,一時陷入了安靜之中,畢竟,這次要面對的,可是黑煞教啊。
過了片刻,蘇寒身旁不遠一個壯漢擺擺手,打破了沉默:「李公子,你也休要多說,我老何別的不知道,但知道跟隨你的幾個月,是我賺靈石最多的幾個月。您宅心仁厚,每次分配任務,也都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稍微讓俺們干點危險的活,回來還有一筆靈石獎賞。我這麼多年跟了多少隊伍混,沒見過這麼好的頭領,只要李公子一句話,我老何的性命就是賣給你,又怎麼樣!所以一句話,只要李公子需要,我老何跟你走了!」
叫老何的是個鍊氣十層的修士,在眾多鍊氣弟子之中頗有威望,更何況他說的也都是大家心裡想的,一位年輕修士道:「老何說的對,我們此去只是對付一個才投靠黑煞教的小門派而已,他們才投靠黑煞教,根基未穩,依我看,就是門派內部也不一定和諧,此時出手,正是最好的時機。況且,我跟著李前輩,可還沒有打過敗仗呢!」
這兩人就好像打開了話匣子,眾人當即轟然應諾,你一言我一語,少數的幾個擔憂的話語,也在眾人支持李行彥的話語和鄙視之中被淹沒下去。
蘇寒看著周圍有些狂熱的人,再看看站在獅鷹獸上的李行彥,心中覺得驚異不已,他在這群人里呆了兩個月,是知道這些鍊氣修士是怎樣的面目,他們大多沒有什么正邪觀念,唯一所圖的,也就是一個靈石而已,而有些人為了利益,連出賣同伴都不會眨一眨眼睛。
可李行彥,自己的這個師兄,竟然能在這樣一群人里獲得這樣大的聲望與人心?
「很好!有了諸位的話,我也就放心了!要走的人也不要急,先飽餐一頓,開懷暢飲,天亮之後,我親自與諸位踐行!」
慶功宴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人們的興致都很高,還有不少人主動來找蘇寒敬酒,也有一些女子對蘇寒眉目傳情,卻沒有陳可那樣露骨的,也都被蘇寒給無視掉。
東方露出魚肚白,李行彥給要離去的七個人各自敬了一杯酒,又每人送了一千靈石,看得一些留下來的人有些眼熱,但他們更知道,跟隨著李行彥,才能獲得更多的靈石。隨後眾人合力將駐地的洞窟搗毀,一起登上戰船,向著西北而去。
「六位築基修士,二十八個鍊氣修士,就這些人,就想去滅掉一個剛剛抱住黑煞教大腿的門派?」
若是在來這裡之前,蘇寒一定覺得這群人瘋了,但現在,他的心裡卻變得有些期待,在